当拘留室的门终于再一次打开时,芬妮亚睁开眼,看到了警长先生比疲惫的一张脸。
“小姑娘,我查了你家附近所有的监控,可以证明案发四十八小时内,你都没有出过家门,况且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们权留你在这里超过一天,芬妮亚,你可以回家了。”
警长快速地说完这些话,立马就要送芬妮亚出去,他担心若是走晚了,他那个不近人情的上司过来,又要找出一堆理由来难为他和这个小姑娘。
“可是……警长先生……”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我开车送你回家。”
警长拉着芬妮亚的胳膊带她下楼,走到楼梯拐角处,芬妮亚还是决定说完她的话:“警长先生,死海文书,的确是我拿走的,对不起。”
话音刚落,二人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由远及近,索菲?拜耳抬手打了个响指,对着警长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嫌犯主动认罪,口供加上指纹的物证,可以继续留她过夜,带回来吧。”
警长简直要怀疑芬妮亚是上司请来,专门折磨他的演员,她居然自己认罪了,在自己辛辛苦苦看了所有监控,证明她的清白之后,她认罪了!
明明一声不吭就能回家,她何必呢!况且为什么要撒谎,足不出户,怎么实施盗窃?一个没有家人没有背景没有资源的三小姑娘,怎么撬开耗资几千万欧元打造的国家实验室保险柜?!
他真的累了,等这个案子了结之后,就去办理退休手续吧,唉……
三人一起进了审讯室,拜耳女士和芬妮亚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的一侧,坐着满眼红血丝的警长先生,手里握着一只笔,记录两位女士的对话内容。
拜耳露出一个礼貌的假笑,标准的八颗牙齿,洁白整齐。
“泽诺小姐,你承认盗窃了死海文书,对吗?”
芬妮亚对上她的视线,大方承认:“是。”
“可以详细说明一下你的作案动机,以及时间和手法吗?为什么相关监控设备,没有拍到你?”
“动机,我的动机是想看看未被公布的内容,单纯好奇而已。作案手法……”
拜耳霸道打断:“好奇?你能读得懂那两个卷轴?”
被她粗鲁的行为惹得不愉快,芬妮亚仗着自己未成年又有神经病,语气逐渐不善:“女士,不必这么惊讶,两个卷轴而已,加起来才五百九十一个字符,组成了二百七十个词语,看懂算什么?我已经全部背下来了。”
旁听的警长先生暗暗觉得很爽,小姑娘好样的,让那个嚣张的女人认识一下更嚣张的!边在心里为芬妮亚拍手叫好,边一字不差地写下了小姑娘惊世骇俗的话。
拜耳听了她的话,只当是青春期小孩叛逆,说大话显示自己,并没有相信半个字。
“哦,那继续说说作案手法,国家实验室的保险柜,你是怎么进去的?”
芬妮亚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梦中那个小房间,墙壁全都是金属打造的,原来是个巨大的保险柜,恒温恒湿,常年开着空调,以保证古老的卷轴不会老化破损。
芬妮亚如实讲述作案手法:“我是靠做梦进去的,梦里拿到死海文书,梦醒之后,实物就出现在了我的手里。”
拜耳点点头,跟警长交代道:“行了,别写了,她有妄想症,安排医生为她诊断治疗吧,给她的公共监护人打个电话,住院费我们特缉队不管,得由政府的福利部门出,哦,还有她的学校。”
说完这些,拜耳女士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没再和芬妮亚说一句话。
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好说的,她的时间宝贵,国家实验室那边催得很紧,要警察署尽快抓住犯人,他们才能知道保险柜出了什么漏洞,进而及时修复。
芬妮亚最终如愿以偿,坐在了精神科的权威医生面前,接受了长达五个小时的面诊与检查,得出的结果是,没病,除了坚称自己梦里偷了文物,其他各项指标一切正常,比摇摇欲坠的警长先生可健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