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家的!咱们锦儿被人坑骗了!我就说锦儿是懂事的好孩子!”
郑梅花一时激动地手足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来。
孙大宥硕大的脑袋还是一头雾水,见自己婆娘莫名其妙地哭起来,脸色更加黑了,又气又恼地上去又是一巴掌:
“嚎什么丧!信上说什么呢!”
郑梅花被一巴掌打得脸上的肥肉都震了三下,瞬间回过神来,捂着肿着老高的脸,又怕又急地解释道:
“这信是县城里宋员外家的公子写的,看这信里说的,锦儿早就跟这宋公子认识了,昨儿个锦儿一宿未归,多半都是去投奔这个宋公子了!哎哟!这可怎么办,黄花大闺女名节都没有了!”
郑梅花想起女儿还没嫁人就失了名节,急得大腿一拍,又要哭起来。
“等等!”
孙大宥耳朵迅速抓住了“宋员外”这三个字,三角形的眼睛精明地转了转,看向郑梅花问道:
“你是说那丫头片子和宋员外家的公子有关系?”
郑梅花垂泪点头,肥大的脸上青青紫紫,又是鼻涕眼泪的,脸上颜色好不热闹。
“你这个蠢娘们儿!”孙大宥捏起粗壮的拳头朝郑梅花的脑袋又是一锤:
“不早说是员外家的儿子!那彩礼可不比杀猪的给得高?!走!去县里要他们家要人!”
郑梅花被孙大宥一拳头捶得呆坐在地上,回过神来不敢怠慢,急忙爬起来跟着丈夫出了门。
二人急匆匆套了牛车,往城里赶去,郑梅花路上想着也是,杀猪的哪里比得上员外家,怪不得这锦儿昨日那么激动,死丫头,有这好事也不早和家里说!
郑梅花这样痴痴地想着,心里乐开了花,身上似乎也不疼了……
富蕴县宋家,宋家独子宋方万,正舒坦地从温暖地大床上醒来,望着身边的露着雪白背肌的丫鬟小翠,又好色地伸出双手,从小翠肩膀摸了过去,在丫鬟身上揩起了油。
“嗯~少爷你好坏!一大早就欺负人家。”
穿着肚兜的小翠故作娇羞的与宋方万打情骂俏起来,其实小翠早就醒了,故意赖在床上等宋方万醒来嬉笑一番。
宋方万一时来了兴致,一张削瘦窄脸上满是猥琐,本来身材矮小单薄的他,故作强硬地将丫鬟压在身下(也不知是不是为了一展雄风),打算来一番晨间运动。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听见管家慌慌张张地来敲门:
“少爷您快起来!老爷叫你去前厅呢!”
被打断的宋方万,极其不悦,语气懊恼:
“告诉他我在练字!没鸟空!”
老管家听见房里不时传来几声女子的娇笑,心里十分奈,又硬着头皮道:
“不行啊少爷,刚刚来了一对夫妻,说是兴阳村孙家的,来找女儿孙玉锦!说是你把人拐跑了,正在前面闹呢!”
“兴阳村?孙玉锦?!”
听见“孙玉锦”三个字,宋方万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心里一慌,顿时没了兴致,急忙起身穿衣。
丫鬟小翠悠哉起身,妩媚地看了一眼着急忙慌地宋方万,埋怨道:
“少爷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野花呀,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宋方万心里正懊恼呢,听见丫鬟的抱怨,随即把气撒在丫鬟身上,上前两步就是一巴掌:
“贱蹄子!要你多嘴!快给我滚!”
小翠急忙捂着脸滚下床跪在地上,宋方万套好衣服,故作镇定地拉开了门,往前厅走去。
两个月前去观音庙会,偶然遇到个乡野村姑,宋方万平时看惯了城里的莺莺燕燕,一时对羞涩保守的村姑起了兴致,便出言勾搭了两句。
没想到,那村姑一开始还羞怯保守,一听自己是员外家的,立马就态度转变,大胆贴上来。看起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私底下却是放荡得很。
二人先是在客栈,后又是在田间野地小树林的,倒是别有滋味温存了一段时间。
没过多久宋方万就腻了,村姑还是比不上风月楼的美娇娘,细皮嫩肉的又风情万种。
宋方万一边走着想着,又想起那村姑的小表妹,倒是个十分标致的人儿。
罢了,若是那个孙什么锦的找上门来,商量一下,一并把她收了做个粗使丫头,把她那如花似玉的小表妹纳了作妾,也不是失为一件美事。
这样想着宋方万心里也不慌了,美滋滋地,悠哉悠哉地往前厅走去。
刚走到前厅,就见老爹宋员外,黑着怒气沉沉的老脸,宋方万随即心虚地把头一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