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拂袖而去,梅姿也赶忙跟着夫人出去了。
兰韵迟疑了一下,走到玉儿跟前,对她说:“夫人都走了,你也别在这里跪着了。咱们府里的人都知道,表少爷和大小姐关系最好,你去求大小姐,她若是愿意帮你,表少爷一定会听她的,把你收房。”
玉儿迟疑地问:“这能行吗?”
兰韵说:“对于这些公子少爷们来说,多收一两个妾室,又不会影响他们日后娶正妻,有什么关系呢!”
玉儿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多谢兰韵姐姐提点。”
兰韵又嘱咐她说:“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啊,夫人知道了,可没有我的好果子吃。”
玉儿一边随着兰韵往正厅外面走,一边说:“我记下了。兰韵姐姐放心便是,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关于两个月前玉儿受辱,表少爷的书袋成为物证之事,挽月早就从其他的丫头那里知晓了。
她给黎落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忿忿地说:“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竟然用小姐给表少爷亲手缝制的书袋,干下这猪狗不如之事,没的污了表少爷的名声。”
黎落听时也颇感气愤,说:“清者自清。表哥断不是那卑鄙下流之人,仅仅一个布袋,任谁也不能随便攀诬了去。”
于是吩咐挽月:“去把前几天我给表哥新做的书袋,送到清竹轩里去。本来是想着他的书袋用了几年已经破旧了,才给他做了新的,竟然就刚好遇上了这糟心之事。”
怀瑾把布袋拿到杜景润跟前,说是大小姐派挽月给送来的。杜景润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着,心里感到一丝慰籍:论什么时候,落落都是信任自己的。
这天下午,正午时的酷热渐消,落薇院里,挽月和揽月翻着花绳,黎落正绣着一方帕子。
就听院门被人轻轻的敲了几下。挽月抓过绳子,一边问:“谁呀?”一边推着揽月,说:“快去看看。”
揽月正翻到兴头上,瞪了挽月一眼,想说挽月自己怎么不去开门,又怕被黎落听到责备自己,于是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去开院门。
玉儿低着头,随着揽月进了屋子,未等黎落开口,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先是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然后匍匐在地上说:“求大小姐救命。”
黎落看她这样,说:“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玉儿哽咽道:“不瞒大小姐说,玉儿现下已经是走投路了。两个月前,奴婢在府里织锦园被人玷污的事情,想必大小姐也已经知晓。如今奴婢怀了胎,夫人说要让玉儿服药落胎。”
听到这里,黎落不解地问她:“你说的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揽月也疑惑地说:“你不会是想要大小姐去给你抓落胎药吧?既然是夫人这样说,她必然会给你想法子的。”
玉儿又磕了一个头,说:“大小姐请听我说完。奴婢曾听人说,落胎极伤身子,搞不好还会一尸两命。奴婢一死,一了百了,只因奴婢家中尚有年迈多病的祖母,还有尚未成人的幼妹。没有了奴婢,她们就再也人照拂,所以奴婢不能拿性命去冒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