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黎落这么说,杜景润脸色也凝重起来:“原本我也想着,这是哪个图谋不轨之徒,偶然犯下的恶事。你这一说,倒是这个理儿。首先这个人知道申叔不在,织锦园里没有人;然后他知道玉儿会走过织锦园;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他为什么要拿着我的书袋?”
“巧合太多,就是蓄谋。这几个事情,不会都是偶然。如果申叔告假是偶然,那么玉儿会经过织锦园就是必然。而你的书袋出现在那里,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了要嫁祸于你。而玉儿去拿茶叶,是夫人安排的。这个事情有些说不通。”黎落说。
杜景润想了想,说:“伯母不会有问题。这只能说明让玉儿去拿茶叶也是随机的。不是玉儿,也会是其他人。关键是,花会上的一应事物,都应该是前一天就预备好的,为什么中途要去拿茶叶呢?”
黎落说:“还有你的书袋,这个人拿着你的书袋,在织锦园里等着有丫环经过。他怎么知道,会有人必须经过织锦园?”
黎落叹了口气,接着说:“当年我母亲在织锦园里出了事之后,府里的人有的没的,都会说园子里有不干不净东西。甚至还有人煞有其事地说,夜里在织锦园外,还听到过里面有小孩子的哭声。”
说到这里,黎落红了眼圈,她定是想起了在火灾中丧生的娘亲和幼弟。
黎落吸了吸鼻子,又说:“府里的人都那样说,平时除了申叔,哪里有人会进去呢?只有从绣锦园去茶室,穿过织锦园最近。然而除非有急事,一般多走几步路,也不会有人从园子里穿过的。”
杜景润说:“所以,玉儿为了抄近路,就走了织锦园这条路。那么玉儿从绣锦园去茶室换茶叶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事情的关键。是谁故意把茶叶拿的,明天我们告诉莫管家,让他好好的查一查。还有你的书袋,你也查一查,从你最后一次看到,到玉儿出事,这段时间里,都有谁在清竹轩里。”
挽月过来添茶,听到杜景润的话,就插嘴说:“听你们这弯弯绕绕的,头都大了。都怪玉儿,要是没有玉儿,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黎落说:“要是没有玉儿,还会有其他人。有人布了这个局,是针对表哥的。”说着,她看向杜景润,“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要对付你,以后你行事,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杜景润站起身来,说:“我记下了。天色已然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去给莫管家说说,让他查一查牡丹花会那日,是谁分管的茶务。既然府里不太平,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黎落也站起身相送,走到院子门口,黎落忽然问道:“对了,听说那日你始终不肯对夫人说,和常三少去了哪里?”
杜景润一滞,他避开黎落的目光,低声说:“这事……我答应过常三,不往外说的。还请你原谅则个。”
黎落说:“我知道了,你走吧!连我也避着,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杜景润欲言又止,黎落摆摆手,说:“赶紧走,千万别因为我,让你做了失信之人!”
黎落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去和莫管家说,要查拿茶叶之事,玉儿就出了事。
黎落从织锦园里回来后,就躺在了床上。她感到身上忽冷忽热,像是中了暑。
如今正应了挽月的话:玉儿没了!
挽月还在絮絮叨叨:“我呸,表姐长表姐短的,还真当是亲表姐了!抱姓黄的大腿,还不是为了巴结夫人。”
黎落知道她在说黎语桐,有气力地说:“你少说一句,让我清静清静行不行?”
挽月还意犹未尽:“我就看不惯,一个那样出身的养的,在小姐面前,还趾高气扬的嚣张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