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方远瑶才坐下,还来不及做什么,就见蕊青带着一大夫进来了。
蕊青笑道:“紧赶慢赶,总算是将钱大夫给请来了。钱大夫,这边请。”
方远瑶愕然地看向姜婉汀。
姜婉汀早就派人去请大夫来了?
姜婉汀对钱大夫道:“钱大夫,听说您是妇科圣手,您给她瞧瞧,她说动了胎气了。上一次她不过是跪了一下,就动了胎气了,这一次情绪稍稍一激动,也动了胎气。您好好给她瞧瞧,她肚子里是伯府的骨血,我家太太还盼着抱孙子呢。”
钱大夫谦虚地道:“您过誉了,还请姨娘伸出手来,老夫给你把脉。”
方远瑶本能地将手缩了回去,妙香站到她跟前,如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护着自己的主子。
方远瑶道:“不必了,我现在没有不舒服了,就不必劳烦大夫了。世子呢?我只要见了世子一面,我就回去。”
方远瑶话音刚落,就见程太太身边的心腹素琴过来了。
素琴冲着姜婉汀福了福身子,道:“太太听闻姨娘动了胎气,就派了奴婢来。既然大夫都到了,还请姨娘伸出手叫大夫把脉,奴婢回去也好和太太交待。”
方远瑶愈发震惊。
她分明才到不久,姜婉汀不仅请来了大夫,还请来了程太太的心腹。
难道说姜婉汀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方远瑶固执地道:“我要见世子!世子在哪里?”
姜婉汀笑道:“世子正春宵一刻,恐怕是没空见你的。”
“怎么可能?!世子和谁春宵一刻?”
姜婉汀嘴边的笑愈发的深了,“你不是见过的吗?是我从庄子上带回来的雁信,她原本就是太太给世子预备着的通房。今儿个太太也点头了,我就给她开了脸了。”
方远瑶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
除了姜婉汀,又来了一个雁信?
当初程玉岳口口声声和她说,和姜婉汀是指腹为婚,没有半点感情。
回到京城,他只会当姜氏是个撑门面的架子,一心一意对方远瑶好的。
可才回京城几天呀,他就变心了!
见方远瑶脸色愈发难看,姜婉汀重复道:“有劳钱大夫了。”
妙香还想挡着,但是被素琴拉到了边上去。
妙香对着姜婉汀院子里的人能闹上一闹,可是素琴是程太太的人,妙香顿时安分得和一朵小白莲一样。
钱大夫给方远瑶把脉,把着把着脸色凝重起来,“快快快,快扶姨娘回去躺着,就姨娘的脉象,需得卧床保胎才行。就算卧床保胎,喝着安胎药,只怕也很难撑到三个月。”
妙香笃定地道:“定是前几日那一跪,害得姨娘动了胎气!”
钱大夫摸着胡须,“和那个没关系,姨娘的怀相本来就不好。姨娘肯定看过大夫,难道当时大夫没有和你说过吗?”
自然是说了。
方远瑶连忙冲着妙香使了个眼色。
妙香:“你懂什么呀?姨娘,咱们回去吧。”
姜婉汀乐了,“他是大夫,你说他懂什么?钱大夫的医术京城有目共睹。若不是因为我父亲曾经和钱大夫是同窗,你以为我请得到钱大夫来?钱大夫,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