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三。”
“主子。”
“侍卫亲军那边,安排的如何了?”玄阙站在桌前,看着城防图问道。
“前卫首领已经换成了自己人,届时会直接开宫门迎接卫将军和华一。左卫是太子亲卫,华二已经安插了人手处理,有七成把握拿下;中卫和后卫只效忠于皇上,暂时没找到突破口,只要找到皇上私人印信就能拿下中卫、后卫力量;最棘手的是右卫,誉王殿下掌管,找不到突破口。”华三一一秉明。
“印信位置我已知道,万寿节我先行进宫拿到印信,以黄色烟花通知你们,以红色烟花为号,你们立马行动。”玄阙转了转手中的信号烟,“至于誉王的右卫,拿不下就强攻,他们寡不敌众,不足为惧。”
自玄阙八年前回国,偷偷先潜入将军府,拜见了自己的舅舅。那才得知母后还在世上,刺客不知何原因,也没有痛下杀手,但因为身中两箭,又误以为痛失第二个儿子,整日郁郁寡欢,甚至一度想寻死,舅舅奈之下向皇上准请妹妹入寺调养。素华皇后整日以泪洗面,诵经祈福,直到玄阙重新站在她面前,温柔的喊了声母后。
于是,在得知皇儿的心思后,素华皇后立刻摆驾回宫,不再惶惶度日。联合将军府,开始慢慢渗入朝政,搜集刺杀证据,拉拢朝臣,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右相府。
而玄阙为避免再次成为那些人的刺杀目标,就以门客的身份留在了将军府,暗中培养人手,观察朝中动向,五华盟就是在舅舅的助力下建成,建成之后,才在两年前以九皇子身份回归,震惊一片。
而某几个人的反应确实很令人惊诧,尤其是玄渊身后的谋士,看到他的瞬间是惊喜而非恐慌,除了母后和将军府上一众人之外,他是唯一一个对他的回归表现出“喜”这个情绪的。
卫老将军一生为国,一直驻扎在西北边境,防止北渊国来袭。在得知京中发生的诸多事情之后,奈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私自抽调了五千亲卫精英给了儿子和玄阙,建成了五华盟第一盟,由华一领导的军队,几日前该军队已经秘密驻扎在郊外的隐蔽之处,随时候命。
五华盟第二盟,是玄阙的十二暗卫,华二为十二卫首领;第三盟是安插在大街小巷、各地摊贩中各处的探子,华三作为盟主也一直以管家的身份打理着九王府;第四盟,行湘盟,江湖中现已小有名气。玄阙存的私心,也是想送给顾宵行的礼物,因为两人的共同心愿就是快意江湖,自己有可能法陪伴他完成这个梦想,但是最起码可以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组织,让顾宵行可以在江湖中有地儿落脚,有人陪伴。
第五盟,是近几年不断培养的谋士、文臣,但是文臣本就被萧相一手把控,想钻萧相的空子并不容易,安插人手本就困难,大多数人虽然有大才之势,却地方施展拳脚,只在关紧要的小职位,等待时机。除此之外,想打破文臣这个固若金汤之地,只能另辟蹊径,从现有的文臣中物色可用人选。
爱子心切,促使着本就元气大伤没有调养好的素华皇后一边装作不理事务的样子,一边利用哥哥的人手,调查后宫嫔妃动向。但经年累月的操累,在去年的一次寒潮中,彻底击垮了素华皇后的身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关于蛊虫,最终让素华皇后查到了端倪,就是玄渊的那位谋士。玄阙接到母后传去的信儿,立刻派人去调查,发现他竟是羌幽国之人。
一提到羌幽国,首先想到的非就是蛊术盛行、女人掌权。由此便可大胆推断,自己体内的蛊虫大概率就是羌幽国之人所为。而这位谋士是兰妃入宫后就一手提拔上来的,在兰妃薨逝之后,这位谋士直接留在了玄渊身边,成为玄渊最强大的助力。加上自己回宫当天,他那奇怪的表情,更引人深思。
所以,要想知道自己到底所种何蛊,一方面就得安插人手去羌幽国查探消息,一方面就是从玄渊入手,但是想必玄渊不可能透露任何消息,更有甚者,玄渊未必知道,毕竟以他的脑子,如若知道早就来他这里冷嘲热讽了。
玄渊从小到大都意于皇位,奈何一个两个都要置他与母后于死地,而皇上自兰妃薨逝之后,就再心朝政,甚至是当得知皇后被刺杀重伤,九王爷失踪,对此不闻不问,直接不了了之。天天求丹问药,祈求复活之法,真是皇家难得一见的“真情”。
于是,论是为了母后和自身安危,还是解蛊,还是为了赶紧结束这个慌乱道的年代,都不得不促使玄阙去夺得这个皇位,而通过皇上废太子这条路是行不通的,皇上已经摆明了态度,论太子犯了多大的误,皇上都可以视而不见。
谁知道这玄渊是个莽的,离开了皇上简直一是处,受他所谓的谋士所惑,竟敢毒杀皇上。这谋士想必叛变了,至于为何叛变,可能是誉王那边出手,也可能是羌幽国有动作,但既然是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自古以来,要夺皇位,靠的就是武力,而虽然拥护誉王的文臣很多,但要想取太子而代之,还得需要兵马这种绝对性力量。
为庆祝玄龙国皇帝万寿节,玄龙国各地官员,携礼来贺,而早收到玄北征病卧在床消息的北渊国早就坐不住了,趁此机会,派来北渊国太子列御戎祝寿,实为探明虚实。
列御戎花名在外,早就听说荆口娱人馆囊括世间美人,最为出名的就是纯茗公子和栖迟公子。
“传闻两位公子才貌双绝,性格却截然相反。纯茗公子热情似火,而栖迟公子冷若冰霜。”列御戎站在娱人馆门前,笑着对随身的两位婢女道,“走,带你们去见识一下花乳散瓯争供茗,瑞光腾彩竞拈香的纯茗公子是何等风姿,任运遁林泉,栖迟观自在的栖迟公子又是如何风情。”
说罢,列御戎展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奴家看公子通身气派,不似常人,敢问公子可是有预约,或者需要谁来伺候?”娱人馆的掌柜看到列御戎进门,立马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列御戎对身后一摆手,身后的侍女立马朝掌柜递上了一袋子银钱。“久闻纯茗公子和栖迟公子才貌双绝,烦请掌柜的代为传唤。”
掌柜的看着手里这20两的黄金,笑的更加开怀,对着身后的洒扫人摆了摆手,同时连忙道:“公子请随小的来,纯茗公子和栖迟公子马上就来。”
掌柜的一路引着走到了三层一字房。
刚坐定,屏风之后就传来缕缕琴声,琴声委婉悠扬,引人入醉,正当列御戎陶醉于温柔魅惑的琴声中时,突然一阵箫声顿起,与琴声相应相合,相得益彰。
曲风骤变,从小桥流水般的悠闲自在,突然毫违和感的过渡成荡气回肠的大漠景象,余音绕梁,不绝如缕,待琴箫相应高潮迭起之时,突然曲风又骤然变回了开始的宛转悠扬的江南水乡之感,箫声渐去,独留琴声叮咚。
列御戎两眼放光,顿时起身,出声道:“两位公子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此等造诣,深感佩服。不知可否请两位公子出来共饮一杯?”
屏风之后,一声欢快的语调响起:“好曲也得有人懂才是,公子是识音律之人,小民在此就谢过公子赏识了~”
纯茗公子掀开屏风遮挡,双手抱着古琴,扭着腰臀、笑容满面的走上前来,伸手亲热的挽过列御戎的胳膊:“好一个俊俏的公子郎,小民在这可是许久没见过像公子这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客人了。”
列御戎呆愣片刻,看着挽在自己胳膊上明艳的纯茗公子,顺其自然的搂过肩膀,顺着肩膀又搂住了细腰,哈哈大笑:“纯茗公子这是曲儿弹得好,话儿说得也好,身段儿长得更好。”
“公子有所不知,这论曲儿啊,还是栖迟公子更好,小民是担心栖迟公子弹曲儿掩盖了小民的风头,这才央求着让他换了箫;身段儿呢也是栖迟公子更好,但他呀就是个冷清性子,不爱说话。”纯茗公子向栖迟公子瞥了一眼,轻嗔道。
男人天生就有一种征服欲,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这种征服欲更胜。听到纯茗公子的话,列御戎一边往他身后栖迟那里瞥了一眼,一边勾了勾纯茗公子的细嫩溜儿长的脖颈,调笑道:“他是个冷清性子,那你对待客人可是否都像这般招人?”
“这公子可就误会小民了,且不说来个客人想见我们要么有身份、要么有钱财、要么有才华,见或不见可都是全由我们自己做主,即便是见了,让小民心生不喜,小民扭头就走的情况,公子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没有几百也得有几十了。”纯茗公子轻轻推了一下列御戎,又接着说,“但是像公子您这样的人,小民见之就心生欢喜,像是之前见过似的,既如此喜欢哪有道理还冷着公子呢。”
栖迟一手执箫,面色淡淡的在旁边看着纯茗演戏。通常来说,对目标对象,他们两人一起出马,往不胜。一个热情,一个冷淡,论口味爱好如何,总有一款是对方喜欢的。只可惜,主子是例外。每次主子来,栖迟总是围着主子转来转去,开始还想跟他争一争,后来发现主子不是他们俩可以肖想的人,于是就把心思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