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纯茗公子跟我走如何?玄龙国有什么意思,皇帝昏庸身体又不好,内政混乱,保不准哪天你们这娱人馆都开不下去了,你和栖迟公子跟我去北渊国享福,没我发话,谁都欺不得你们。”
列御戎搂着纯茗坐下,又对站在旁边的栖迟招了招手,“栖迟公子可是看不上我?”
“公子言重了。”语罢,栖迟冷淡的在列御戎身旁另一侧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不喜与人触碰,请公子见谅。”
“埃~什么见不见谅的,既是公子不喜,那就全凭公子喜好,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列御戎闻言并未露出任何不快,越是这等淡漠之人,被自己拿下才有成就感。
“刚刚的提议如何?”
“公子可莫要为难小民了,小民从小生于荆口,长于荆口,哪能适应得了北渊国的环境,即便以后荆口不是荆口了,那也只能听天由命,只盼着公子闲暇时光能多来看看小民,小民就心满意足了。”纯茗作伤感状,略略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小民和栖迟公子从小一起互相照应着长大,未来势必都是要在一起的,他身子不好,也受不住长途奔波。”
“我就算每天都来,也就能来半个月,最迟半个月就得回北渊,何况你们皇帝过五十大寿,还要进宫,还要应付你们朝臣。区区这点儿时间,哪够”
“公子迟些回,或是直接推了他们便是。他们哪有在这吃喝玩乐舒服,还是说小民的魅力不够,公子竟还能想得别的事儿。”纯茗闻言推开列御戎,起身在旁边坐下。
列御戎急忙又把纯茗拉回腿上,解释道:“这不形势逼人嘛,很多事儿由不得不做,也就近几年的功夫,俗话说得好啊,趁他病,要他命。”
“公子的意思是什么?小民对这些不懂。”
“就是字面意思,哪个男人不想一统天下,区区一个北渊国,不足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闻言,纯茗瞪大双眼,惊讶地问道:“那公子的抱负可是吞并所有国家?玄龙国、容国、羌尤国,这么多国家,谈何容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生活过得才有意思。况且,谁说就实现不了呢?玄龙国唯有卫老将军有一战之力,卫小将军一直被留在荆口,你们皇帝不信任他的武将,卫老将军年迈,不及当年之勇,武力又岂能与我抗衡?再看内政,听说你们皇帝身体不行了,我这不来看看还有几年能活,太子莽撞谋不成气候,能挑拨一下几位皇子,引得他们互相夺位,岂不轻而易举。”
“这玄龙国,公子可是研究的透彻了,那容国和羌幽国又如何攻破呢?小民虽未出过荆口,但人来人往的,接触的事情,听过的消息也未必很少。我知道的容国,地势优势,北有万丈深渊与北渊国相隔,东南有沅湘谷与玄龙国相隔,西南有道雍峰与羌幽国相隔,易守难攻,且近几年容国出了一位王爷,手段高明,备受容国全国拥护。再来说羌幽国,虽说是一个小国,但是其蛊术之道难以企及,未知太多,又该如何突破。”
列御戎闻言,挑了一下眉,所谓的笑道:“羌幽国,你也说了只是一个小国,任何手段在绝对的武力之下,都毫反抗之地。所以这三个国家,属羌幽国最容易拿下。玄龙国、羌幽国都拿下之后,对容国岂不是瓮中捉鳖,时间问题罢了。”
闻言,纯茗给列御戎倒了一杯酒,笑道:“那小民就先提前预祝公子旗开得胜,一统天下了。”
“喔?纯茗公子这祝愿可是真心实意的?”列御戎眼睛微眯,就着纯茗的手一饮而下。
“当然是真心实意的,谁做主这个天下与小民而言关紧要,我图的非就是吃饱穿暖,衣食忧罢了。”纯茗低眉轻轻回应道,“而小民觉得公子极好,会是一个好的统治者。”
“纯茗公子此言不怕你那主子知道?”列御戎突然靠近纯茗,几乎脸贴着脸。
纯茗闻言,瞳孔骤然一缩,背后立马渗出冷汗,但也就眨眼的功夫,笑道:“公子你这突然靠近,可是吓小民一跳。什么主子呀,你说的可是我们掌柜的,还是娱人馆的主子。我们掌柜的想必公子都见过了,而我们这娱人馆的主子,我也相信背后肯定有某位贵人掌控,但这也不是我等风月之人能知晓的。我等也仅是凭着自己的手艺姿色,在这混口饭吃罢了。”
“喔?真真假假的,我不关心。你背后是何人我也不会非得问出个五五六六来,我呢就是来着享受生活,及时行乐的,所以聪明人之间呢,就别整弯弯绕绕的,也别拐弯抹角的从我这打探消息,我就直接告诉你,从我这你打探不出来任何你主子想要的消息。”列御戎嘴角微微往上一勾,看着纯茗从含羞带怯的依靠着他,到慢慢的坐直身子,面表情。
“百闻不如一见,也应该送给列公子才是。”栖迟闻言,突然出声道,“既如此,公子慢慢享受,娱人馆的美人,供公子挑选,祝公子玩得尽兴,我等就恕不奉陪了。”
“哎?不是,我来这娱人馆就是为了你们两位,我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只是为了让我们的相处轻松单纯一些,这你们就恼羞成怒?也不顾你们主子要求,就弃我不顾了?你们承认的这么干脆,倒是叫我从下手了。”
“像公子这般人物,我和纯茗铩羽而归并不奇怪。既是说穿,于公于私我们都不便与公子继续交谈,请公子见谅。”栖迟稍微拱了拱手,正要退去。
“什么是于公于私都不便交谈,于公,虽说我对你们主子是谁尚不明确,但也大概会有个范围,最起码目前并不是敌人;于私,刚刚纯茗公子对我所说的喜爱之情难道全都是假?上面的提议你们再考虑考虑,论你们背后是玄龙国还是容国,都比不上我北渊国。良禽择木而栖,我想你们应该很懂。”
“列公子真是大言不惭,我说了想让我们见的人,要么有才华、要么有钱财、要么有地位。而这三样,你样样不如他。既是任务失败,我为什么要跟你多费口舌。再说了,你想要这个天下,做梦去吧。栖迟,跟他费什么话,我们走!”
“果然美人脾气都很火爆啊,我真为你主子有你这样的下属,感到悲哀。”列御戎吹了吹嘴边的茶,慢声细语道。
果然,听到这等贬低自己又讽刺主子的话,纯茗离开的步伐立即一停。
“我的身份想必你们知道,而论你们主子是谁,都不会在这时候选择与我交恶。而你们这种态度,真就一点都不担心?或者影响你们主子谋划,或者败坏你们主子名声。”
“首先,你这类人断不会因为我们的言辞就与主子交恶,利益至上的人,谈什么言辞,我把主子夸成花儿,你们利益一旦相背,还管什么交恶与否;其次,你知道我主子是谁吗?我主子是谁都不知道,还妄想因为我影响到他,痴人说梦。就说我主子现在坐在这,这人是我主子,你敢信吗?”纯茗不屑的扭头质问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我倒是羡慕起你主子了,他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真不再考虑考虑。”
“他给我的,你给不起。况且,我同意了,你敢要吗。”语罢,一杯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列御戎,随后纯茗也不看列御戎是何反应,离开了一字房。
“列公子,栖迟就是这个急脾气,请列公子见谅。如果有事儿,可以吩咐掌柜的,我就先告退了。”栖迟朝列御戎拱了拱手,也退了去。
看了看手中这杯酒,回想了一下刚刚纯茗公子的身手,奈而又野心勃勃的笑了笑:“这小子,是给他主子长面子,顺便给自己下马威呢,还真是护主。”
“需要奴婢去教训他一下吗?”列御戎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婢女突然上前,出声问道。
“埃~作什么教训,这是哪方势力还没搞清,图一时之快有何意义。玄龙国也当是卧虎藏龙之地啊,倒是小瞧了。”接着,手中的酒就要往嘴里倒。
婢女立马出声提醒道:“主子,这酒…”
还没说完,列御戎就抬手制止了:“他没那个胆子敢给我下毒。”确实是好酒,这两天常来坐坐,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