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眸光阴沉,看着郑南衣近乎自杀的做法,不由得轻嘲出声,他的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显得突兀,“你觉得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暗器快?”
郑南衣心里清楚自己没有了一点胜算,她用力闭了闭眼,回想起上一秒上官浅看向她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虚情假意的请求,和一点近似威胁的不善表情。她有什么办法呢?她的任务是保护她。
就在郑南衣愣神之际,宫远徵使用一个小石子击中了郑南衣的手肘,使她的手麻木了,下意识地松开了禁锢宫子羽的手,就在她脱手的下一秒,整个人就被金繁按倒在地。
宫门人找到了所谓的锋刺客,并且押入了大牢,因此剩下的新娘排除了嫌疑,被好好安顿在了女客院落,即使衣食住行都不曾亏待,但是那些娇小姐们一个个还是颇有微词。
······
痛,浑身都痛极了,像是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打碎成渣,身上的酸疼在叫嚣着,挑战她的神经。她能感觉到薄薄的眼皮下是暖黄色的光,她迫切的想睁开眼睛,但是却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姑娘。”
“姑娘醒醒吧!”
是谁在叫自己呢?世界上会有人期盼濒死的她睁开眼睛吗?她想触及近若咫尺的光和远方,哪怕随着光而来的是伤害,她也愿意睁开眼睛,而不是堕入黑暗。
她渐渐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秽生能看清有一个女子在她的面前唤她,但是她却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也听不真切声音。
“姑娘醒啦,我这就去禀告徵公子。”说完话,丹朱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秽生晃了晃混沌的脑袋,眼前渐渐变得清晰了些,她注意到这里似乎是医馆,有放药的柜子,桌子上还放着药盅。她支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的疼痛使她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勉强直起了身子,将身体靠在床头。仅仅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痛出了满头冷汗。
秽生低头看向自己,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她还没来得及多加思考,就听到了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下意识朝声音的源头看去,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个子很高,但是较为清瘦的少年,少年的身上穿着一件蓝色云纹的服饰,每一根丝线都在灯光下闪着亮光,华美精致。
看到面前这个少年,秽生下意识低下了头。
从小秽生就比平常的孩子麻木迟钝,小时候受伤了都不会流泪喊疼,后来大家发现她极少说话,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江意映请了大夫为她看病,大夫却摇摇头,
“夫人,您这孩子患有疯癫之症,瞧她的命格特殊,想必生下来就是注定受尽苦楚,然后了却一生的人。这上天注定,非老夫可以治好的。”
那老匹夫仅用了一句鬼神之论,就判定了秽生的一生。气得江意映指着她的鼻子连骂了好几声晦气。从那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也配不上一切好的东西。
宫远徵觉得她低头的动作很可疑,于是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