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亲自挥笔批文:令狐铭满门斩杀。应儿、彩儿为大王殉葬。,陈奉吉、马得仙流放边疆五年。立即执行。
御史大夫李翰林举荐人有误,罚俸禄一年。
陈富贵有眼珠,识人不明,贬出监察司回乡。
空气中弥漫着血雨腥风。此时葛妙真还在山中为大王搜寻药材。
御卫军按照陈富贵提供的地址,在当地官衙的陪同下,很快赶到了令狐铭的家中,先是查抄没收家产。金银财宝,珠宝绸缎,凡是值钱或者能够兑换的东西都被装上马车拉走了。
在家中正在挑拣药材的灵狐父亲,陪着孙儿玩耍的母亲,正在为孩子缝制衣服的兄嫂,还在为大王煎制药丸的兄长,兄嫂家的三个男孩,一个女孩,还有灵狐家的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六个娃娃正在读书识字,所有人都被赶到院子里。
大小10口人,转眼间,被御卫军挥刀斩杀,当场毙命。在惊恐中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人头已落地,尸首分家,滚落在院子里的地上,血流满地,惨不忍睹。
御卫军临走时,把大门口贴上了长长的封条。
听到惊叫声、惊哭声而来的左邻右舍,围满了宽敞的胡同。惊诧不已,交头接耳,纷纷猜测令狐家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遭满门斩杀。实在是太恐怖了。
令狐神医的名号,令狐神医的医德深得乡民敬仰。但碍于官威,谁也不敢进去质问,谁也不敢上前打探,生怕自己被牵连。周围的邻居更是受益匪浅。令狐一家人都乐善好施,经常免费为邻居看病,送药,有人生娃,有人急症,都来找灵狐家求助。
哎!好可伶啊!妇女老妪忍俊不禁抹泪苦叹,白发老翁更不敢置信令狐老爹已经命丧黄泉。活蹦乱跳的一家人就这样被殁杀了。
最后当御卫军在离开时,又在院墙处贴了一张大大的悬赏告示:“令狐铭毒杀大王,犯了灭门之罪,令狐娘子葛妙真畏罪逃脱。凡有发现行踪者,要上报衙役,不得隐瞒不报,不得藏匿,协助缉拿者,重重有赏。”
御卫军离去后。乡民才围上来观看。有人催促识字的先生:“李先生,快给大家读一读,上面说的是什么?”
穿着长袍马褂的李先生一字一顿地将诰文读给大家听。
听完后引起唏嘘声一片。
“令狐神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是大好人啊。”
“残忍啊,可怜的娃娃,就这样殁了。”一位中年妇女抱着3岁大的男娃,含着泪疼惜。怀中的娃娃还是令狐郎中的娘子帮着接生的。
“令狐老爹早上还给我送来膏药,为我治疗腿疾呢。”一位大爷垂手顿足遗憾。
“令狐大妈刚才还和我拉呱,叙家常,哎,说杀就这样杀了,哎!好可怜啊。”一位大妈擦拭着眼泪离去。
“哎,活生生的一家人就这样殁了,好惨啊!什么好人有好报,都是屁话啊。”一位中年男子气愤的转身离去。
最后只剩下李先生看着告示,沉思不语。“葛娘子去哪里了?她是恰巧不在家,还是果真畏罪潜逃?她和令狐铭一直是形影不离啊。令狐铭尸首在何处啊?”他又看了看被封的大门,这才折身离开。心中还在思量着,如何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葛妙真。
李先生名叫李世昌,中等身材,肤色白皙,穿着天蓝色长袍马褂,头戴着黑色软脚幞头,一看就是知书达理之人。
他家是做中药材生意的,和令狐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而且,他和令狐铭得闲经常切磋中药知识,中庸之道。两人互相欣赏,是至交好友。他不相信令狐铭会用毒杀害大王。他急匆匆返回家中,将令狐铭家被查抄殁杀的消息告知家人。
他家娘子林苑儿自然和葛妙真也是知心姐妹。听闻后,更是被惊吓的语伦次。
“这个如何是好?咱家明儿还和他家卿儿定了娃娃亲呢。哎可怜的卿儿啊,多可爱的小姑娘就这样殁了。”
李世昌宽慰:"你先别哭眼抹泪的,想想怎么去找找葛娘子,现在官府还在通缉她,不管事情原委是什么,。是死是活,好让她有个打算啊。”
林苑儿着急起来:“咱们到哪儿去找她啊?也不敢公然和官府作对啊。”
李世昌:“这个事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今天我带着下人借采购药材之机去探听一下。你外出之时也留心注意一下动静。”
葛妙真也是个认死理的主,她一大早安顿好公婆、娃娃后,自己穿戴上深蓝色碎花,布衣布褂,戴好草帽,捎带好干粮、水,绳索,背了一个大大的采药筐,就直奔山中而去。煎制药丸用的那味药叫官桂,主要是用来疏通宣泄止痛祛痈的作用。它生长在海拔100-500米的山中,喜欢长在阳光向好的东向或东南向的山坡或山谷中。生长期越长,药效越好。
在山中她一边走,一边采摘沿途的药材。两头尖、天麻、草豆蔻、伏药、三叶青、茱萸、党参。
因为经常采药,别看她身材娇小,貌似娇弱,实则是个刚强之人。走在山中,脚步灵活,手脚麻利。
当经过一条山间小溪时,实在是渴了,便双手捧起水喝了几口,清凉甘甜的山泉水瞬间浸润在喉中,她不自觉喊了一声:“好舒服。”
她坐下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才顺着山谷转向东南方向。她太熟悉山中的环境了,什么中药生长在什么环境,喜欢什么土壤?喜欢阳光还是阴凉处,如数家珍,张口就来,如果参加药材知识考试,她一定能得满分。
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远远便看到在山坡处有一棵大大的官桂。旺盛得枝丫铺张开来,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树冠,把周围的小树都压在树冠底下。
她放下药筐,麻利地顺着树干,爬上一个粗壮的树丫,挥起镰刀砍下了几根粗大的树枝,这才下来。
然后用镰刀刮削起树皮,挑选好后又用布袋装好。
此时筐中近乎满载,这才收拾妥当,准备返回。
这时忽然感觉心中狂跳不止,腹中像是有股电流穿过,又像是一颗珠子在绕着腹部在游走。于是她把手按在胸口上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抬起另一只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找了块石头坐下还是感觉心慌,而且特别的曓躁。还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