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尼和阿加特坐在一个柜台前,柜台镶嵌铁栅,开有窗口,一名目光狡黠双手骨节粗大的男子搓着手,不知所措地坐着。
约翰尼目光阴沉,直盯着他。
两人的对峙与周围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七点……”
“九一张……”
“……”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是一个赌场,约翰尼所在的柜台是当押处。
在柜台后,挂着一个鳄鱼浮雕,浮雕栩栩如生,真如一条鳄鱼攀附墙壁,正欲昂首撕咬猎物。
“大人,你这是让小人难做。”骨节粗大的男子面露难色。
约翰尼从腰畔拔出剑来。“锵”的一声,剑光飞射,一柄薄如蝉翼的利剑躺在柜台上。
“这把剑出自矮人大师之手,以秘银打造,名为圣刃,历经人族崛起、统治与背叛等历史时刻,与人皇剑齐名,还不值两千金币?!”
男子忙不迭道:“值,当然值得。这剑在大人手上自然值两千金币,可我们鳄鱼帮手下的人可没有大人这么巧的手。”
约翰尼眉梢一挑,若不是他眼角的余光能看到阿加特的话,这男子的恭维确实令他受用。
一路来,约翰尼都是扛着阿加特,此时阿加特坐在他身旁,他才看清阿加特伤得多严重。
她不安地佝偻身子,手足露出的皮肤布满淤青,头上一撮撮被扯去的头发渗出血水。
阿加特低着头,想用散乱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脸,但约翰尼在放她坐下的空隙还是看到了;她左边嘴唇肿起,右边眼睛睁耷拉完全睁不开。
‘那是多美好的眼睛啊。’约翰尼心想。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阿加特时,她那双多情的眼睛如同魅魔,摄其心魄,令他触电似的沉溺其中,但此刻……约翰尼的心一阵抽痛。
“那你觉得这把剑值多少钱?”约翰尼冷冷问道。
“五百金币。”男子一副心疼的表情,仿似这个价位超出物件应有的价值。
“成交,”约翰尼冷声道,“全给我换成筹码。”约翰尼把剑一推。
一只冰冷的小手突然伸出,握住约翰尼的手。是阿加特。她责备道:“你疯了?!”
男子本已伸出的手停了下来,他瞥了一眼阿加特,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约翰尼怜惜地把阿加特的手拨开,把剑推入柜台,向男子道:“给我开个收据。”
“好的!”男子立马回道。他快速把剑拨放到阿加特够不着的位置,然后写字盖章,再把收据和五百金币的筹码放在窗口。
男子看着约翰尼怀抱阿加特离去后,他嘴角才浮现得逞的笑容。
交易市场上,一块秘银砖块等价于一千金币。但秘银稀少,往往交易价格会涨上两三倍。
这把剑所用材料可不止一块秘银砖块,还有打造的费用,如此一算这笔买卖男人可赚大发了。
男子心道,‘刚才那小子说这把剑与哪把剑齐名的?还有那小妞怎么那么眼熟?’
这些念头转瞬即逝,男子很快又沉浸于买卖成功的欢愉里。
……
约翰尼寻到一个空位,他把阿加特放着坐下,站在她的身后紧盯赌桌。
这是一张经典的轮盘赌桌,褪色的漆面不知吸吮多少人的血汗来满足另一人的私欲。
约翰尼捻起一百金币的筹码丢在了大大的“单”字上。
庄荷打出珠子转动轮盘,围着赌桌的人们疯狂喊叫。
“红……”
“双……”
“二十四点……”
“……”
阿加特紧张地拽紧双手,忘了疼痛。
她不知约翰尼为何带她过来此地,但此刻这股狂暴的氛围感染了她,令她的目光直盯滑动的圆珠,心中暗暗祈祷停在单数上。
轮盘渐止,圆珠也停,庄荷宣布道:“红色、双……”
约翰尼输了,他再次捻起一百金币的筹码丢在同一个地方。阿加特转头看向约翰尼。约翰尼笑道:“有赌未为输。”
下一把,约翰尼还是输了。他想再次下注,阿加特倏地抓住了他的手。“别赌了。”阿加特语带哀求。
站在约翰尼身边的一名赌徒取笑道:“小鬼,你这婆娘打的还不够,不赌就给老子滚开,别占位置。”
约翰尼目露凶光,逼视那赌徒。
眼神锐利,如猛兽恶鬼一般。四目相接间,赌徒骇得脖子缩起躲到一旁。
“再来一把,输了就不赌了。”约翰尼俯下身子在阿加特的耳畔轻声道。
温热的口气令阿加特双颊绯红,一股热流自心田流下,凝聚在双腿间,令她浑身发软。她不禁松开手,夹紧双腿。
约翰尼趁机把剩余的三百金币堆放在“单”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