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她惊了,连着扒她衣服的小厮也愣住了。
好在一旁的打手缓过神来,三两下就抓住了这厮。俩人一手各擒住小厮一只手臂,把他抬起来。小厮两条腿没了支撑,胡乱的扑腾。
“李香香,你妖媚疯贱没人要,还偷偷勾引我,向我眉目传情又与我家公子不清不楚!你怎么这么…”小厮刚吼几句,应煜泽匆匆上前给了这小厮一巴掌,“六元子,你干什么荒唐事!”说完回头看着捂着胸口整理衣领的李香香,作揖行礼,“香香,此人…”
“你也闭嘴!”李香香不想听这狗男人再多说什么。撸起衣袖抬手想要给六元子几巴掌。
“香香!”陆思静的声音传来,李香香收起手眼中立马泪水打转,刚理好的领口又扯开。
“阿娘!”李香香泪眼婆娑看着陆思静,衣衫不整,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陆思静立马怒火中烧,将李香香拢入怀中,听着女儿在怀里哭泣的声音,拍拍女儿的背,脸上神色没了慈祥。就连一旁的冬宁,脸色也不太好看。
一旁打手大感不妙,倒腾着腿跑到陆思静面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分毫不差的说出来。
陆思静冷笑一声,连冬宁都听出这事必定是小厮与应煜泽的手段,就想让李香香没脸见人,在京城没脸见人。坏了她的声誉,断了她的后路。
冬宁眉头簇在一起,火冒三丈,心中已有盘算。
“冬宁,把小姐带回房里,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陆思静吩咐完冬宁,摸着李香香的脑袋,看着李香香哭红的脸,心里心疼死了。“香香,阿娘不会让你平白故受委屈的,谁敢欺负你,我让他们在京城地容身。”话说的狠戾,可语气十分温柔,看着女儿哭的样子,陆思静也红了眼睛。
冬宁箍着李香香带她回小院,还给她把衣服理好。
“小姐你受委屈了,早知道就叫鸢儿去叫夫人了,小姐,冬宁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李香香抹干净了眼泪,她没在听冬宁的话。她此刻不是难过和愤怒,她觉得温暖。
原来,有母亲的小孩,是这么幸福。
原来,父亲和母亲的爱如此不同。
她死前是没有妈的,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没有把她搂在怀里说过温暖的话。父亲不能像别人的母亲一样,叫她怎么面对生理期。父亲为了还债,一天到晚不着家。父亲疲惫的眉目里全是愧疚,父亲总说着没给杨荼更好的生活,父亲住在工地上,她总住在学校。父亲不让她回家住,因为家里隔三差五被债主上门讨债,每个月还的钱不够就把家里砸的稀碎。父亲说自己没骨气,太懦弱能,可是这些杨荼从不在乎,她理解父亲的苦楚。如果不是她,父亲的爱人不会难产死去,父亲的耳根子软,她未曾谋面的妈硬是要保住孩子。可是杨荼也想要爱,想要被温柔慈爱包围的母爱。
冬宁看着李香香不再哭出声音,可眼泪还是哗啦啦的止不住。心里的恨意加深,拳头握得紧巴。
李香香回了房,不想有人跟着,叫谁都不许进她的房间。
“我想自己待着。”李香香坐在床上,思念涌上心头,她可怜的父亲。随后躺在床上沉沦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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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静漠视着应煜泽和六元子,六元子跪拜,而应煜泽有些腿软。
陆思静这样子太可怕,“应二公子,这小厮是你们府上的下人,我不好私自用刑。不过今日,你们在我府前肆意冒犯我女儿,下人有,当主子的不做管教约束,纵容贴身的小厮知还犯。想来,这应该就是应家府上的做事风气。我陆思静从不喜不守规矩的人,痛恨毁坏女子清誉的家族。从即日起,不仅是我陆家不与你们做生意,连同我的同僚也不会与你家有来往。今日你们敢欺负我女儿,明日就是在我头上撒野。话已经说明白了,来福。”
陆思静身旁的奴才应声,“小的在。”
“送客。”陆思静语气很冷,语毕不给应煜泽说话的余地,回头离去。
来福阴笑,对着那几个打手挥挥手,打手明白了,管他应家几公子,通通丢出府。
应煜泽和那小厮被丢去后山上,如今连开国府的门前都不许经过。
陆思静回到李香香的院里,只看见冬宁守在门前,闷闷不乐的。
“香香怎么样。”陆思静又是温柔的声音,看上去很担忧。
“小姐什么都不说,一直哭,也不愿意让别人进去。”
“这孩子,还是很以前一样,受了委屈便不愿意让人靠近。”陆思静说完,思索了片刻,还是轻手打开了李香香的房门。
房里没有一点声音,屋子里窗户都紧闭着,正是入夏,有点儿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