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他便调整好心态，不管这个孩子外表如何，他都有杀人的嫌疑，逮捕嫌疑人是他的责任。

而一旁队伍齐香书被卫斯理的一击打的头晕眼花，感觉天旋地转。

对方的手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先是利用僵尸吸引自己的注意随后便是精准的攻击，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估计现在都已经晕了过去。

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齐香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根本不能在这个男人手底下撑过一回合，如果他再次进攻自己将毫疑问的落败！

跑！必须跑！

齐香书咬牙趴在地上，等到卫斯理靠近时猛的起身向其撞去！头骨碰上脆弱的鼻梁，疼痛让卫斯理有一瞬间的愣神！

短短的一瞬便被齐香书抓住了机会，他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跑！尸鬼反应过来，游动着想要抓住齐香书却被其一脚踹开！

卫斯理痛苦地捂着鼻子看向齐香书逃跑的方向，心里对眼前的小鬼有了新的认知。姗姗来迟的涅利安惊讶的看着吃瘪的卫斯理，尸鬼游了过来向其耳语几句便爬上涅利安的身体，像一摊流动的液体一般融了进去。

涅利安:“他能看见尸鬼，难道他是个魔咒师?”

卫斯理掏出手帕将鼻血擦干净，回答道:“应该不是，如果他会用魔咒的话早就用了，不可能把自己搞成那样，应该是个天生能感知到这些的天赋儿。”

涅利安皱眉，说:“不管怎样，一定要抓住他，涉及门徒这样庞大的邪恶势力，不能马虎。”

想起齐香书先前决然的眼神，卫斯理沉默，经过这次接触，他明显感觉到齐香书似乎将他当成了某些人，并且对他们有着天然的恐惧。

他有点担心齐香书做出过激举动。

将手帕放回里衬，卫斯理说道:“你去井口放置尸鬼，我去抓这个小家伙。”

涅利安的[尸鬼放逐]需要时间，并且涅利安本人也不适合这种体力消耗大的追逐战。于是涅利安点了点头，从另一边离开。

而另一边逃走齐香书此刻并不好受，那个长着鹰眼的家伙踢的太狠，虽说避开了大脑这个关键部位，但也是实打实的挨了一下，导致现在齐香书都感觉浑身胀痛，头脑发晕。

齐香书感觉自己好像赌了，这人手段狠辣果断，一点也不像警察，反而像是那群邪教徒派来的杀手！

怎么办？难道自己刚到这里就要死了吗？苏珊小姐的五百金镑还没花，巴金的死因也不清楚，到现在连那群邪教徒的身份也不清楚就要死在他们手里。

好不甘心……

齐香书感到一阵委屈，但在疼痛的驱使下依旧一步步的前进着，身后传来沉着有力的脚步声，齐香书知道那人又追过来了。

他已经没办法逃跑了，而且也跑不了多远。齐香书眼里流露出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狠辣，他捏紧拳头调整呼吸，准备回头与那人殊死搏斗！

或许他能戳瞎那人的眼睛然后逃跑呢？

“澎！”

下水道里突然响起一声枪鸣，一颗银色子弹擦着齐香书的头皮飞过，击碎长着青苔的墙壁，也击碎了齐香书不切实际的幻想！

枪！人类发明出最有威慑力的武器，在对峙中一旦一方持有热武器，那么结局几乎已经注定，至少对普通人而言是这样。

卫斯理举着左轮手枪目光如炬的盯着齐香书，声音沉稳的说道:“冷静点孩子，我并不想杀你，没必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你打不过我。”

沉默，如死寂般的沉默环绕着两人。

齐香书站在原地，心中挣扎着。他知道他只是有些不服气，不服气卫斯理说的话，不服气自己在其面前毫反抗能力，但这些孩子气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便变得关紧要。

齐香书慢慢的转身，灰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卫斯理，红红的眼睛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卫斯理不为所动保持着举枪的动作，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便是铁的事实，论齐香书怎么努力，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都不可能打过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成年人。

“我投降。”

狡诈的少年见苦肉计没有作用便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向面前睿智的警官屈服。

卫斯理一只手举着左轮，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手铐，靠近齐香书，闷声说道:“别再撞我了，枪容易走火。”

卫斯理摇了摇手里的左轮，齐香书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从下水道出来时已经傍晚，卫斯理押着齐香书前往巴比伦市的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