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斯遗憾的回答道。
在下水道的污水里泡了那么久,外套上面估计沾满了泥垢,凶手完全可以一口否认这不是巴金的外套或者自己根本没见过这东西。
卫斯理皱眉说道:“那根登山绳呢?能在上面找到什么线索吗?”
一旁的警员将手里的黑白照片递给卫斯理,金克斯说:“你就别想了,我的警员们试过了,那根绳子太粗糙了,根本没办法将指纹完整的提取下来。”
涅利安也附和道:“绳子上的灵性气味太淡,几乎快要消散了。”
卫斯理沉思片刻,说道:“待会儿我和你一起进去,拿上那条绳子,我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
坐在审讯室的齐香书并不知道外面人的想法,就算知道也只会嗤之以鼻。
至于奴隶查克,船长还有胡夫先生这一类人物,当然是齐香书现场编出来的。齐香书可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也不敢在那个驱使奇怪僵尸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神明载体的身份,按照多年电影的经验来看,驱使僵尸的应该是某个组织的人,并且与那群邪教徒成敌对关系。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也是那场祭祀的受害者,但保不准这群“正义人士”会不会为了防止神明复苏而做什么,比如摧毁自己这个载体。
所以齐香书对于他们还是有着一定的恐惧,而一位奴隶自然跟那群邪教徒关系不大甚至于不知道这个组织,也能卸下他们的防范。
至于巴金,呵,奴隶怎么会知道巴金呢?又怎么可能进入巴金的房间并拿走了外套?而且房间也被那群邪教徒弄乱了,他们的视线和线索估计也被打乱了。
就像是在一堆沙石里找到一块金子,想从这些混乱的线索中找到审判他的证据根本难如登天。
只要死不承认自己见过巴金,在拿到关键证据前这群警察都拿他没办法,至少一位善良正直的警察没办法缘故对一个可怜的孩子动用私刑。
他们审判不了自己!
齐香书低着头,隐藏在灰发下的脸庞透露着得逞的笑意,整个人都在颤抖,在外面的警员看来,这个可怜的孩子因为辜扯上凶杀案已经被吓得发抖。
“哐。”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先前的警官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那位鹰眼绅士。齐香书看着卫斯理眼里闪过一丝警惕,身体不由得微微前倾了一些。
卫斯理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但脸上依旧冷若冰霜。
高大的警官坐了下来,开口问道:“那么查理小朋友,你真的不认识巴金.斯科尔吗?”
齐香书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金克斯,摇了摇头,但他的视线一直在偷瞄卫斯理。
“好吧,那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去下水道吗?”
齐香书嗫嚅,小声的说道:“我…我偷了东西,他们说要叫人来抓我……”
“什么东西?”
“一块面包,对不起……我实在太饿了,我,我没找到吃的,我……”
金克斯眼眶有些红润,他起身来到少年身边安抚他,柔声说道:“放松,放松,孩子,没人能坦然对待饥饿与死亡。”
金克斯在齐香书看不到的地方冲卫斯理递了个眼色,但卫斯理隐晦的摇了摇头,他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阴沉下来,凶狠的说道:“恐怕你不止偷了面包吧,查理先生!”
齐香书眼神微变但他依旧哭着说:“您在说什么呢?先生。”
卫斯理拿出登山绳摔在桌上,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齐香书心里漏了半拍。
“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什么吧,查理先生。”卫斯理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在杀害了巴金先生后便利用这根登山绳离开了现场并带走了外套。”
齐香书抹眼泪的动作一顿,看向卫斯理的眼神更加敬畏。卫斯理察觉到少年的微表情,继续说道:“但第二天你便发现警察找上了门,你清楚这件外套会成为警察审判你的证据,所以你将其丢进了下水道。
但你忽略了一个事实,你虽然扔掉了外套,但却在现场留下了这根绳子,你说这绳子上面会不会留下你的痕迹呢,查理先生。”
齐香书沉默,审讯室忽然陷入了死寂,金克斯尴尬的伸着手,随后又收回去搓了几下,摸了摸鼻子。
金克斯幽怨的看了卫斯理一眼,明明都推理出来了却不告诉自己,感觉自己像是这里唯一一个不太聪明的人一样。
少年瞥了一眼桌上的绳子,绝望的开口道:“先生,我只是想活下去。你知道这个鬼地方的晚上有多冷吗?你知道垃圾箱里腐烂的垃圾的味道吗?你知道那群家伙对于所谓外乡人的厌恶吗?”
少年像是崩溃般冲卫斯理大喊,疯了般拿起桌上的绳子往自己脖子上饶,似乎想要勒死自己,口中振振有词的说道:“我有罪,我不该来到这片土地,我现在就回去见我的父母兄弟!”
少年的动作吓得两人脸色一白,卫斯理动作迅速的使少年手腕脱臼,冲其手下扯过绳子,金克斯也一脸后怕的拿着绳子的另一头。
少年脸色发紫,脖子上露出清晰的红痕,双眼倔强的看着卫斯理。卫斯理则皱眉看着他,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别激动,孩子。或许是我们弄了。”
两人离开了审讯室,卫斯理关上门,轻笑道:“终于露出了破绽。”
“什么?”
金克斯愕。
卫斯理拿着绳子,解释道:“起先金克斯警官审问他的时候我也差点以为我们抓了人,毕竟这孩子的说辞和表现实在是太合理了,合理的有些不正常。”
卫斯理眼中流露出一抹狡诈,他得意的开口道:“所以我决定用这根绳子来诈一下他。虽然这根绳子没法提取指纹,但里面的嫌疑人可不知道,所以我故意将绳子摆放在他面前,目的就是要让他接触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