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公主。”

“有意思，你之前先是骂我，现在又和狐族将军之子打起来，还弄得这么狼狈！”

许是伤太疼了，连带着小山的反应也慢下来，“……他们侮辱念念，只是骂，不解气。”

夜灵挑眉笑起来，“哟，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当初给我留了面子？”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山鸡精，你倒是大胆。”

小山低垂着眉眼不做回应，凌乱的发丝在额前随风晃动。

夜灵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你之前害我境界倒退，该如何赔？”

“是你欺负念念在先。”

“她放着大好资源不用，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我身为督长，不能说她吗？”

小山盯着她，“可你伤她尊严，未免过了。”

那是她们在方丈山的事了，方丈山灵开设讲学，妖界各族皆派了子弟去参加，念念和夜灵就是在那里遇到的。

两人就像是天生不合，自见面起就没停止过争吵，闹的沸沸扬扬，最后是夜灵突然境界倒退，惹得白虎族震怒，念念被迫离开方丈山，这才结束。

“你该感谢我，”夜灵饶有兴趣地和小山对视，“若不是我激她，她怕是现在连五尾也没有。”

“我没猜的话，她自从离开方丈山，就没有认真修行过吧，几百年的时间就这样荒废了，难怪那三个家伙这么狂妄。”

“念念只是去人界报恩了，”小山眼睫颤了颤，移开目光，“人界灵力稀薄，她没办法修炼。”

“那人界那么多修士是凭空变出来的吗？”夜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小山，“山鸡精，你在戏弄我！”

她忽然恼怒起来，五指下移，狠狠扼住小山的喉咙，“你倒是忠心，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戏耍我！”

“我…没有……”

小山脸色发青，双手本能地去扒夜灵，试图得到一瞬的喘息。

“人界繁华，她的性子痴迷于那里不足为奇，倒是你用如此愚蠢的理由替她开脱，是在骗你自己吗？”

夜灵手上力道不减，眼神也愈发狠厉，“你有着那样一张嘴，还有这颗七窍玲珑心，却犯了如此愚蠢的误，是瞧不起本……”

夜灵原本要说出的话顿住，指尖一抹湿润，是求生本能下被逼出的泪。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手，连忙起身后退，心下懊恼自己下手没有轻重。

小山弯着身子疯狂咳嗽，凌乱的衣襟露出书的一角，下一刻就全部掉了出来。

一本皱巴泛黄的手札映入眼帘。

小山匆忙去捡。不捡不要紧，一捡，落在夜灵眼里更加奇怪了。

受了伤不忙着逃跑，反而格外在意一本破书？

夜灵指尖微动，手札从小山指尖飞到夜灵手里。

小山愣住，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还给我！”她爬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扑向夜灵，“那是我的，还给我！”

不要看！

不可以看！

念念会讨厌她的，狐帝狐后也不会允许她留在念念身边的！

夜灵攥着手札匆忙躲闪，“你……”

至于吗？

就为了这么一本书？

夜灵没有继续说下去，侧身躲开明显带着敌意的长鞭，同时把手中的手札抛向小山。

小山踉跄着接住后脱力摔倒，她来不及站起来，慌乱地藏起手札，整个人缩成一团，剧烈颤抖着。

只一眼，念念就红了眼眶，“小山……”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小山，后者猛地瑟缩了一下，双臂抱得更紧了。

俨然一副提防的样子。

念念愣了愣，心中的愤恨终于按捺不住爆发出来，“夜——灵——！”

长鞭裹挟着灵力毫不留情攻向夜灵。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啊，为什么要欺负小山！？”

“……”

夜灵躲避着攻击，不回击也不反驳，只是紧紧盯着小山，目光复杂。

白念念喊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盯着小山，看着恢复镇定的小妖藏起手札，装作事的样子抓住白念念的手，

“不怪公主，是她救了我。”

此话一出，愣住的除了念念还有夜灵。

“她……那她也欺负你了！”念念心疼地看着小山的一身伤痕，只恨自己没能早点赶来，“我们走，回去疗伤！”

念念小心翼翼地扶住小山，小山这次没有躲开，一瘸一拐的和念念回去了。

夜灵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半响，她又看向自己的手，轻轻摩挲着早已干涸的水渍。

小山不提起她们的冲突，是不愿意让白念念知道手札。

所以……手札和白念念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