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念念！”

“！！”

念念恍然回神，正对上狐后担忧的目光，“……母后。”

狐后慈爱地摸了摸念念的脸颊，“念念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开心啊？”

念念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只是走神了。”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没来由的心慌。

就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下意识看向身后的角落，以往总是会站着一个人，可是现在那里空荡荡的，连着她的心也空荡荡的。

狐后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念念望着的方向，揪下一颗葡萄塞进念念嘴里，笑意盈盈，“好了，多陪陪母后，不要再想别的了！”

念念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她又掀起眼皮，望向下方那道让人生厌的视线。

夜灵直勾勾盯着她。

念念心中更加烦躁，皱起眉不耐烦地看向别处，夜灵却突然动了，站起身望了念念一眼便走了出去。

念念愣了愣，推开狐后递来的吃食，“母后，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

“一会儿就回来！”

狐后望着一溜烟儿就跑出去的身影，眸色暗沉。

狐帝在一旁打圆场，“哎呀，念念就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狐后冷冷瞥了一眼狐帝，直接往狐帝嘴里塞了一个苹果，“吃你的去吧！”

念念一路跑出宴会，夜灵负手而立，正在外面等着她。

念念警惕地打量着夜灵，道：“你找我干嘛？”

夜灵白了一眼念念，目光落在天际，手心递出玉佩，“她让我给你的。”

“……”

念念知晓夜灵口中的“她”是谁，好不容易退去的怒意又燃了起来。

连随身物品都能托管，可真是熟络！

“我不要，”念念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夜灵，“经过你手的东西，我不要，让她自己给我！”

“你——！”

夜灵愤然转身，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眼看着就要骂出来，又想到了什么，忽地看向别处，长呼了口气，泄出怒火，只淡淡道：

“白念念，你当真是愚不可及！”

“夜灵，你……”

“你既不要……！”夜灵转回目光，打断念念，一字一句格外坚定，“我要！白念念，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包括那只小妖，你不要，我要！”

念念气愤不已，恨恨推搡夜灵，“她不属于你，她是我的！”

“是你自己说的！”夜灵一把扯住念念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是你不要她的！”

“我没有！”念念大声反驳，语气却越来越弱，“我只是……我没有说过，我……”

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说过了，她只记得在气头上，她很凶的吼了小山。

她没有底气。

夜灵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看着念念，“她只有七百岁，在这七百年里你占据着满满当当的位置，所以她才会喜欢你，因为她看不见其他人。”

念念凶狠的目光一下子变得茫然，似是没有听清楚，又抓着夜灵追问，“你说什么？小山…她喜欢…喜欢谁？”

夜灵甩开念念，后退一步，没有回答念念的问题，自顾自说着，“你不过是占了青梅竹马的优势，就让她陪着你在人界一日又一日蹉跎，让她用本就不多的妖力一次又一次去换有关那个人类的消息！”

她举起玉佩，泛着暗红的裂纹仍在，里面是小山的血，

“这是她换的，为你心心念念的百里姑娘，五十年妖力，知道为什么是五十年吗，因为她只剩下两百年妖力了，少五十年她还能装作事，少一百年她连化形也法维持！”

交……换？

念念零散的记忆开始拼凑，她想起第一次恩人转世，她因为没有找到痛哭一场，小山在旁边看着她。

那之后，每次恩人寿终，不等她主动找寻，小山总会带回相关的消息，她只需要动动腿跑过去而已。

她不是没有好奇过，只是小山每次都会糊弄过去，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她习惯了小山的照顾，却忽视了小山为此付出的代价。

念念身形晃了晃，咬着下唇，眼眶通红，死死盯着夜灵手中的玉佩，“……给我！”

夜灵不屑地勾了一下嘴角，“不给，你说你不要，那它就归我了。”

念念怒吼，“这是小山给我的！不是你！”

“那又如何？”夜灵眸光沉沉，嘴唇微动，“反正……你不要她了，你们甚至把她赶出了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