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大迁徙,意味着京都在商场上大整治。
面对垄断资本打击整治,自然有的是识趣的人此唱彼和,没几日一批又一批权贵迁出京都。
过些时日又一批新的权贵在新政上呼风唤雨,没落与崛起都伴着一代君王起伏。
如今是太子府主事,上官家受到了建朝至今最高的商人礼仪。
太子府念旧情谊,派了一支皇军护送,展示皇家风范。
皇军、镖师、仆人,三百余人,一百多辆马车行头,浩浩荡荡,威风八面离京,在京都茶余饭后,议论久久。
上官锦程上马车安南枝和他打招呼,被吓了一跳,满脸疑惑看着上官锦苼。
上官锦苼只是笑道:“好好相处!”
安南枝也笑着附和,开着玩笑说道:“对!好好相处,说不定我将来是你大嫂,哈哈!”
这两人虽然见过三五次,上官锦程对安南枝的印象很好,做大嫂也还不,只是有点意外。
哥哥是那种沉闷到一天可以不说话的人,安南枝乐观开朗,这两个人很难想象出他们相处模式,难道是性格互补?
见上官锦苼没反驳安南枝的话,他还天真以为安南枝将来真要是大嫂。
第一天的行程,两人便熟悉起来,打得一片火热。
上官锦苼虽然话依旧不多,但看着他们嬉戏打闹时,不经意露出笑容。
他们的欢乐像冲出牢笼的飞鸟。
即便接下来上官锦苼要面对压抑在心中十多年的仇恨,也在两人的欢笑声中被渲染而感到前所未有快意轻松感。
正常路程一个月左右就到渝州城了,由于车队浩大,行程缓慢,走了整整一个月还有一半多路程。
上官锦苼居然有了大胆的想法,与父亲说跟着大部队走缓慢且聊,想要先行一步。
上官曦耐人寻味地看着上官锦苼,沉默一会儿,还是应许了。
想到毕竟几个年轻人,被长远的旅途磨得没耐性了,干脆让他们走走逛逛也罢。
上官锦程连连向上官锦苼竖起大拇指,哥哥说了他想说却不敢说的点子。不用中规中矩跟着队伍,可以游山玩水,走走停停,没有束缚,大好的欢快。
安南枝虽然不像一般女子整日待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也没出过远门,仅限在京都走走,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大好河山。
上官锦程年幼时常与父母在外跑来跑去,可那会儿还小,去过的地方很多,印象却不深。
只记得常常是在马车上颠簸,醒了吃,吃了睡,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上。即便到了别的地方逗留,父母也是忙得顾不上。都是丫鬟侍从带出去随随便便走一圈。
后来,父母都不在了,他就再也没有出过京都,嘴上说着京都大好风景逛都逛不完,也只有自己心知肚明,害怕那种没有父母的路程。
对于上官锦苼来说,他没多在意路上的风景。这只是他回家的路,这条路上总会闪现出往日他与父亲艰难逃难的一幕幕。
离故土越近,他的心就越是沉闷,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如何面对。
他们走走停停十一天就到渝州城外,不算快也不算慢。
上官锦苼没有选择当天进城,他们住在了城外的一客栈。
正值十二月天,南方虽然不比北方冷,风吹得外头树木沙沙作响,这风比京都的风吹得寒冷刺骨。
几人靠在窗边坐,店主掌柜赶忙去关窗,说道:“今日整天天色暗沉,雾大,晚风也刺骨,大概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了咯,客官们今晚可要关好门窗。”
安南枝吃惊问道:“您这今年还未下过雪?京都可是九月就下雪了。”
掌柜笑道:“原来几位客官是北方来的呀,我们这南方下雪极少,有时候一年也可能不下雪,去年我们这里就没下雪。你们是来游玩的吗?”
“也算是吧!竟然还有不下雪的地方?”安南枝好奇问道。
掌柜的继而说道:“那客官您要是有时间可要再往南点走走,有的地方四季如春,从未下过雪。”
“嗯,当然了!”安南枝笑道。
“锦苼哥,有机会一定要带我们两个去看看鱼米江南。书上写得是人间仙境。‘牧童遥指的杏花村;春?碧于天,画船听?眠。显得京都的节奏快而枯燥味。’人生何哉,及时行乐。”安南枝在路上看了不少关于江南的书,向往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遍遍幻想。
上官锦程笑安南枝,“哎!枝儿这文绉绉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都忍不住要笑。你真为成我大嫂饱读诗书啊。厉害!哈哈哈哈!”
安南枝对上官锦程翻了翻白眼,“你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你怎么和锦苼哥天差地别,就没沾一点他的墨客之气。”
上官锦程笑着说,“好好好!你说的是,在你眼里我哥呼气儿都散着香味儿,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