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青州回来后,易舒愈发勤奋习武,不仅重拾了根基,还下定决心要修习剑法,参加三年后的武林大会。
这下,整个涟水山庄都震惊了。
易千寒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这娇纵的独女,自小便吃不得苦,虽让她拜了涟水城第一高手为师,却从未强求过她习武。
毕竟在不久前,云猎还常到城主跟前控诉,今日说少主练习拳脚功夫时心不在焉,转头就去跟侍女蹴鞠。明日说少主不想练习射箭,只想玩投壶。再过几日,少主又称练习骑马太累,转眼却带着他的千里良驹跑去闹市吃糖泥人。
而最后一次,少主被指责疏于武艺,一气之下,去了禁苑,险些落水身亡。
谁料去了一趟青州后,云猎再来城主跟前说的却是——少主想参加三年后的武林大会。
若不是涟水城第一高手向来不苟言笑,易千寒差点就以为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这听起来虽像是笑谈,易舒却用行动证实,自己并没有说笑,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弥补过去所偷的懒,除了晨起两个时辰的习练之外,午后便钻进禁苑,或研读武谱,或观看旁人切磋,俨然就是一个武痴。
秋去冬逝,转眼又是一年春日,褪去冬装后,天也渐渐回暖,易舒日复一日地钻研习武,不问世事,恍然回神,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光。
这日晌午,她照例回逸景轩吃饭,甫一进门,就看到桃溪和杏雨在收拾屋子,院子里也堆放了不少箱笼,她一眼望去,才发现其中除了衣物之外,还有一些自己过去收藏的小玩意。
杏雨手里捧着一个瓷娃娃正在擦拭,一边跟桃溪哀叹道:“自从少主开始用心习武过后,便再也没有带我们出去过了,闷了一个冬天,眼见就开春了,我还没吃过清辉楼的鸳鸯双拼炙和荷花酥。”
桃溪正低头抚着衣物上的褶子,闻言笑道:“就你嘴馋!恨不得少主天天跟着你胡闹。”
杏雨反驳道:“偶尔出去一回怎么叫胡闹?难道你就不想去东街凑凑热闹?那么多好吃好玩的。”
桃溪摆首,有些奈,但片刻后,似是想到什么,眼底又浮现出几分怅然之意。
易舒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才意识到近些时日确实疏忽了她们,便轻咳一声,故意道:“我听说清辉楼前几日才出了那几样新菜,杏雨你足不出户,消息就这么灵通?”
“少主…”杏雨悄悄吐了吐舌,心虚道:“我也是听阿四乱讲的。”
易舒往她旁边的椅子一坐,又看了二人一眼,勉为其难地叹道:“那就三日后,去一趟吧。”
“三日后?”桃溪与杏雨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拿捏不定。
她们都清楚知道,三日后是易城主宴请六大门派掌门人的日子,虽说与她们毫关联,但这个时候出门,终究不妥。
万一要是惹出什么祸事来可怎么办?
易舒却道:“父亲那天要在山庄设宴,师父和先生必然要作陪,咱们东苑隔得远,他们肯定暇顾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