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抬头看向他，退后两步见礼：“师妹沈暮见过顾渊师兄。”随后起身道：“今日来，确实有些事想问顾师兄。”

顾渊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你问。”

沈暮坐在一旁垂眸道：“当初顾师兄把我带到岚梦师姐的身边可是打算让我以后都跟着岚梦师姐？”

顾渊手指搭在桌案上一笃一笃的，遂沉声道：“不。”

沈暮见他如此从容淡定，心中火气翻涌着，想着好歹救自己一命便压着火气缓缓道：“我原以为顾师兄是见我可怜故而收留我，是我想的多了。岚梦师姐是倚翠楼的人我已经知道了。当初我这条命是顾师兄捡来的，理应还给顾师兄。只不过时至今日我怕是让顾师兄失望了，我不想跟着岚梦师姐，还请顾师兄能放过我。我这条命值多少钱说个价，我一定还给顾师兄。”

顾渊似是有些不满，对着裴易道：“你告诉她的？”

裴易点了点头皱眉道：“小师妹若是跟了岚梦可惜了，我也不想让她跟着岚梦。若我不告诉她，那时候她还是会知道，我不过想着能让她有个选择。”

顾渊皱眉道：“那么多人没瞧见你这么意气用事。”

随后顾渊看向沈暮，沉声道：“你这条命是我救的，现如今你能做什么？那里的人你都清楚，现在告诉我让我放你走。要么你为我所用，要么我杀了你。”

沈暮睁大眼睛看着他，还真是冷酷情，难不成自己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么？她皱眉沉思，定了定神抬眸道：“若是顾师兄如此逼我，那我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拿出怀里的短匕首，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脸沉声道：“若我将自己的脸划破，便进不了倚翠楼，要么顾师兄现在杀了我，要么我毁容。”

顾渊一把将她的手擒住，力道之大让她手上没了力气，他将她的刀夺了过去，沉声道：“你宁愿死也不进倚翠楼？你可知道倚翠楼里只要动动手说说话，认识些达官显贵，你这辈子都能享受荣华富贵，多少姑娘想进去都没这个资格。”

沈暮冷笑，笑着出了声，看着他道：“我自小费尽心力学习诗词歌赋，精通药理，苦练剑术不是给男人用来寻欢作乐的。我有手有脚，就算是为奴为俾也好过以色示人。若顾师兄觉得世间女子都想要荣华富贵那可就了，我情愿青灯伴古佛终其一生。顾师兄放心，这些年我欠了你多少，我到死也能还的清。”

顾渊手松了松，或许他没想到她态度如此强硬，缓了缓神色沉声道：“你说你宁愿为奴为婢也不愿进倚翠楼？”

沈暮点了点头垂眸到：“不。”

顾渊挑眉道：“既如此，我也不能放了你。以后你就在我府上做个婢女，若是这几年里你让我看到了你的能耐和忠心，我倒是可以放了你。”

沈暮皱眉，想了想看着他道：“婢女一个月多少钱。”

顾渊好像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关心钱多少，便蹙眉道：“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每个月我会额外给你。只要你能让我放心，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若是让我不放心，我照样杀了你。”

沈暮点点头冷声道：“顾师兄放心，我这人不愿多管闲事，只想好好的过完这辈子。今日我就收拾行囊，我东西少，今日就能去你府上干活。”

说完，她转身对着裴易道：“裴易师兄，今日你带我来多谢你了，一会我回去收拾好行囊麻烦你送我去顾师兄的府上。”

裴易似是对沈暮不放心，怕她去了府上顾渊会给她脸色，又对顾渊道：“顾渊，小师妹的为人我清楚，她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的人。她的钱我替她还，你就别让她受苦受累了，你给我个面子，让她去我那，她不会说出去的。”

顾渊转头看着裴易道：“曾经说好的，谁的人谁管，出了事说不清是谁的责任。你在那儿这么久，这点事都不明白？更何况我看你今日和以前不一样，如此意气用事我更不能让她在你那儿，你走吧。”

裴易觉得再多说什么也是没什么意义，索性不再多说，拉着她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