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明星,但这会儿也早已花容失色、狼狈不堪、气质全,完全失去了明星平日里的神采飞扬。救生筏一旦产生晃动,立马吓得死死拽着绳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到海里去。
任何大美女晕船呕吐的时候,都美丽不到哪里去。
明星也是人哇!
那名小女孩的妈妈了,武淑芬,身材稍微丰满一点。看她的穿着打扮,猜测平日里也是比较重视保养,举手投足间,隐隐透露出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优雅出来。上船后的慌乱和悲恸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漠然,看不到其他表情,手里一直紧紧攥着女孩儿之前戴着的粉色玉镯。现在已经断成了两截,只剩半截攥在手里,想必小女孩已经遭遇了不测。
哀莫大于心死,她这种表情,反而表面看起来是最平淡的一位。没办法,瞬息之间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换做是谁,一时间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希望她慢慢恢复起来吧。
她并没有多介绍自己,大家看她的兴致低落,情绪不佳,也都没再继续追问。
再有一个就是那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小伙,叫傅坚强,身材胖胖的,个头不高。不过可能是因为年龄偏小的原因,人不如其名,不仅毫坚强可言,早就被吓傻了,此时更是哆哆嗦嗦缓了好半天,才说了自己的情况。
他这次是刚高考结束,本来是跟朋友一起毕业旅行的,庆祝高中毕业,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过几天也差不多要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没成想遇到这种恐怖灾祸,直接生死难料。
小伙子可能有点儿内向,要不是看同行的人都介绍了自己,肯定宁愿躲着不说话,多多少少有点儿社恐。
机长叫陈信峰。由于创伤巨大的缘故,他每说一个字,都疼得龇牙咧嘴。说了名字后,就再也没介绍自己什么,大家也赶紧示意让他多休息,我和空姐一起尽力用救生筏自带的救生包帮他包扎了一下。但碍于他腹部的伤口实在过长过深,哪怕用尽所有的手段,都能为力,只得尽量帮他延缓一下痛苦。
闲来事,饿倒不饿,就是口渴难当。在朱梦琪的带领下,大家一起盘点了一下救生筏上的物品,试图解决口腹问题。毕竟任何时候,食物和淡水对生存来说都至关重要。
由于该航司一直对安全问题非常重视,救生筏是严格按照一线标准配置的,物品清单倒还算可以:
安全小刀1把,充气泵1具,可浮水瓢1只,海绵2块,可浮手划桨2支,剪刀1把,急救药包1套,哨笛1只,手持火焰信号6只,漂浮烟雾信号2支,防水手电筒1只(连同备用电池1副,备用灯泡1只)、日光信号镜1面、钓鱼用具1套、不锈饮料量杯1个、手动反向渗透海水淡化装置1台,应急配额食品若干。
盘点下来之后,仿佛大家都对生存、获救的希望,又增多了几分。
除了这些,就只剩下大家身上的东西了,女士们就没任何指望了,穿的夏衣基本都是不带衣兜的,随身携带的手机和包包,不是落在飞机里沉入大海,就是早就不知道被甩到了哪片水域里去。机长手腕上也只是戴着一只价值不菲的劳力士手表,虽然浸过水,但还算坚挺,仍在兢兢业业地计算着时间。
阿强的手机成了几个人手机的唯一“幸存者”,只不过目前仍是一块半死不活的砖头蛋子,他仍在懊恼地努力甩干水分,试图重新开机。不过即使能打开,估计也帮不了任何忙——没信号!
最“值钱“的,估计就是我的背包了。打死也想不到出发前的”穷游“物资准备,在这个时候竟然神奇地成了救命稻草。
廖思佳和阿强欣喜地看着我包里的食物,仿佛对接下来等待救援的日子仿佛又增添了几分信心。但只有更加理智的人才知道,就目前这点儿食物配额,远远满足不了6个人的需要,更何况还不知道具体要漂流几天才能被救援队或过路船只发现。
当务之急,是严格控制水分和食物的摄入,减少运动损耗。一旦口粮出了问题,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
能吃好吃饱,已经是最美好的奢望。维持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最大限度最长时间地存活下去,是当前最为关键的问题。
资源在我手里,而且又是除机长外唯一一个成年男性,在这种情形下,自然而然地负责起了物资的分发问题,虽然吃不饱喝不够,大家也都对目前的困境心知肚明,哪怕再怎么饥肠辘辘,也都默默忍受着,尽量减少物资消耗,一时半会倒也没产生什么争执。
期间也曾试着用救生筏配置的渔具钓起过一条二三两左右的鱼来,但有背包的食物在,哪怕目前已逐渐开始感觉到饥饿,大家都没有对这条鱼有任何生吃的想法,更别说把它开膛剖肚清理一下了,如果血腥扩散进海水里引来臭名昭著的鲨鱼,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那条鱼也很快又被心善的廖思佳放生进海里去。
估计,还没有到弹尽粮绝、饿殍满仓的绝望境地,大家还保持着相对文明的胃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