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倦果真很长时间没来，虽然心里空落落的，但是终究放心了许多。

可是她低估了唐佑晟的狠毒。

烈寒香在墙上划下一条新的痕迹，刻得比平日重些。今日是她的生辰。

刻到一半，平日里坚韧比的石刀竟碎成了齑粉。一瞬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席卷了她。烈寒香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小倦，门口也传来了一阵她这辈子都不会听的脚步声。

她执起剑，警惕地立在门旁。

“夫人，生辰快乐。”唐佑晟温柔地说道，顺手推开了门。

血的味道。新鲜的血。不安越来越重，烈寒香握紧剑柄，灰蒙蒙的双眸死死盯着来人。

唐佑晟看着她，嘴角挂着笑意，把一个金制的小宝箱放在地上，蹲下身打开盖子。

一股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冲上来，唐佑晟把箱子倒过来，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烈寒香出身武将之家，残肢落地的声音她一听便知。

“唐佑晟，你到底想干什么？”

“夫人不要着急，为何不来辨别一下这只手是不是给你做过年夜饭？哦，对了，刚刚小姑娘给你做的长寿面洒了，真是可惜…”

“你说什么？”烈寒香脑袋嗡的一声，血腥味限放大，冲击着她的每一个感官，熏得她刺痛比。

她蹲下去碰到冰冷僵硬的手，瘦小得随手能摸到骨头。失去了生机的手还紧紧握着，烈寒香颤抖着从手指里摸到了几个小铃铛——那是长命锁上的。平日里，小倦跑动时候会有轻微的叮铃声，虽然小，但是烈寒香能清清楚楚听到。

怒火几乎是一瞬间爆炸，二十年来的折磨痛苦涌上心头，她把剑指向唐佑晟，朝着他心口刺去。

唐佑晟看着她暴怒的样子扬起嘴角，心情大好，招呼几个护卫钳制住她。

“唐佑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夫人好久没有这样的表情了，”唐佑晟紧紧捏着她的下巴，“这个小丫头当大礼真是有用。”

他用手指描摹着烈寒香的轮廓，从眉眼到唇瓣，烈寒香心里恶心，却又动弹不得。

“夫人一直这么美，尤其是这双眼睛…不如送给为夫，就当做我这么用心准备礼物的报答如何？”

他说着，用袖里的小刀生生剜下了烈寒香的双眼。烈寒香死死咬住下唇，不发一点声音，直到血模糊了脸庞，仍是一声不吭。

唐佑晟皱起眉头，掐住她的脖子：“不疼？不疼是吧，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会让你跟我跪着求饶。”

直到烈寒香昏厥过去，他才把她扔在一旁，又喊下人来给她清理伤口。唐佑晟想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就不能给她先解脱的机会。

“殿下，夫人她的剑…”仆人提醒道。

“不必管。”唐佑晟顿了一下，“她烈寒香骄傲一世，又怎么会放着我不杀？”

仆人看着唐佑晟扭曲的笑容感到浑身发毛，“真是疯子。”他在心里嘀咕道，又默默离唐佑晟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