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鸳点破道:“那你不是对明长悦特别关心,当时我可看到了,人家一点小伤,你都一惊一乍的,你对她可不一样。”
陆阡良失语。
惜鸳忽然觉得巧合:“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要不你追女,我追男?”
“哪有女追男的?”,虽然惜鸳在自己面前不用遮掩,陆阡良还是有些敬佩她对感情大胆的承认。
“现在不就有了。”,惜鸳丝毫没有架子。
陆阡良招架不住:“行,不过你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
惜鸳投来祈求的目光:“你可要帮我?”
陆阡良有意意般点头:“好。”
惜鸳满心欢喜的走出陆府。
柏归墨和明长悦在走廊上走着,明长悦低着头若有所思,柏归墨侧过头看她:“在想什么?”
明长悦走向围栏,停下脚步,两人将手放在在栏杆上。明长悦说出心里感受:“陆夫人好像认识我,有意的想对我好,按理来说,陆夫人应该和我娘很熟悉。”
柏归墨回忆起初次见明长悦时,明夫人牵着四岁的她。明夫人衣着靡丽,身上沾染了些灰尘,头发有一点凌乱,身上除了香味,还能闻到一丝烧灼的味道。当时能感受到明夫人尽力在克制着急喘,她们像是被人追赶一样。那时师傅让自己带明长悦走开,离开时自己听到背后的动静,转过身看了一眼,见到明夫人口吐鲜血往地上倒去,被师傅接住。明长悦那时也要转过看,自己拦住了她。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当年的情景还是记忆犹新。柏归墨忍不住怜惜:“那你可想起来你以前发生的事?”
明长悦摇头。
柏归墨手握着着栏杆思考着,当年见她母亲头戴玉钗步摇,想必她的身世不寻常,她们遭此大难,应有诸多疑点,师傅没向她说起此事,是不想让她牵扯进去,自己也应该如此,他看向明长悦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明长悦从一开始来到陆府就有种熟悉但又很陌生的感受,可能真的如陆夫人说的,有过一面之缘。但她看着眼前工致的柱子,明长悦不敢再想自己和他们有关了。
柏归墨明白:“好,我们就在这待三天。”
明长悦还没问过他的意见,提了一下:“你呢?要是待不住的话,我去和陆夫人说一声,我们离开。”
柏归墨扫视了周围:“怎么会?托你的福,我能住上这么好的环境。”
明长悦轻笑:“那行。”
两人回了各自的客房。
酉时,容静篓来到陆阡良房间。陆阡良见母亲走来,上前呼唤道:“娘,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是,母亲。”,陆阡良笑着扶她坐下。
容静篓说起今天的事:“你怎么遇到他们的?”
“还记得父亲命人张贴的告示吗,昨日他们接了告示就来了,今早顺利采到了灵芝,不过我被抓伤胳膊,然后他们就帮我去采草药,在后您也知道了。”
“让我看看你的胳膊。”,容静篓伸手去抓陆阡良的胳膊。
陆阡良赶忙道:“没事,已经处理好了。”
容静篓缓缓点头。
陆阡良见母亲愁眉,他问道:“您可是不舒服?”
容静篓回过神来:“我在想长悦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母亲,您…”,陆阡良觉着母亲对明长悦有种特殊的情感。
“你忘了你们小时候见过的,悦儿妹妹”,容静篓回想起往事,“那时你五岁,长悦四岁。”
陆阡良忽然笑了,没想到还有这层缘分,话说回来:“那为什么在泓梁城没见到过她了?”
容静篓叹了口气:“上天妒才,让一场天火带走了他们的性命,明府上下人都不幸遇难,上苍保佑,长悦还活着。”
陆阡良听着眼角触动了,为明长悦感到心痛,同时并不相信有天火的存在,立刻明白说:“事在人为,天火只是个幌子。”
容静篓挥手嘱咐陆阡良:“这不能随意说,明府是什么地方,有皇上重视着,几乎没人敢动,能算计他们的寥寥几,怎么会遭人毒手?”
陆阡良轻蔑一笑:“怎么不会?就算是九五至尊也会遭人觊觎,明大人位高,同样…”
“好了。”,容静篓打断他的话,怒声道,“以后我不想听到你的猜忌。”
陆阡良知道母亲的顾虑,能加害明大人的人必然也是位高权重之人,如此答案显然易见了。不过自己拿不出证据,空口说道是会定罪的。他看着母亲严肃着,便转了话:“您确定她就是明大人的女儿吗?”
容静篓被气到:“怎么嫌娘年纪大了,记不得人了?”
陆阡良听母亲语气稍有缓和后,轻笑道:“娘还年轻着,我只是觉得事情太巧合了,我自然是信娘的。”
“他们于我们有恩,不会认的。”,容静篓当然会记得明大人一家的恩情,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有前朝的身份很难和一家人生存下来。
陆阡良想起明长悦面对母亲时的陌生,猜想她应该不记得了,便试问母亲的意见:“那我们要不要和长悦说起此事?”
容静篓同样也在想这件事:“说起怕是勾起她的悲伤,又会令她多想。”
陆阡良点点头:“那我们就不说了。”
屋外的房门只开着一边,柏归墨双手握着手肘站在房间门外,自己路过这,听到他们谈到长悦时就停下脚步靠在门边,房间安静时,他听到脚步声,随即离开。
房内,容静篓和陆阡良陷入沉思,一会,他们听到敲门声,抬眼看去,是明长悦,陆阡良微笑的望向她。
容静篓瞬时展开笑容,向她招手:“进来吧。”
明长悦有些拘谨走来,对两人弯腰问候:“陆夫人,陆公子。”
容静篓注意到她手里的捣药臼,里面紫色的一片,对她问道:“你这是什么?”
“回夫人,这是山蓉草药,用来治狼毒的,陆公子他为了护我被黑翼狼抓伤了,我过意不去,就跟林提说了由我给陆公子上药。”
容静篓点点头:“好孩子,良儿就是热心肠,你不用过意不去,换了谁他都会这么做的。”
陆阡良小声道:“那可不一定。”
容静篓看向陆阡良,见他嘀咕,问道:“你说什么呢?”
“啊,我在说长悦怎么还叫我陆公子,之前说好的叫我阡良就好了。”,陆阡良看向明长悦。
明长悦紧握着捣药臼,缓缓喊道:“阡良,我给你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