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府里,宫惜情木乃地盯着房梁,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出府。
关于“合欢散”一事,必须当面问一下张楚楚,宫惜情不相信她会害自己。
可听宴正萱的意思,“合欢散”很可能藏在信封里,想想那天的情景,宫惜情也觉得那封信很可疑,毕竟自己没有吃任何东西,直到看了那封信,自己便开始发热……
“小姐,小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宫惜情欣喜地发现丫鬟杏儿从外面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杏儿……”
宫惜情急忙迎上前,将杏儿上下打量,拉着她的手,哽咽询问:
“你还好吧?宴正萱那个混蛋,有没有再为难你?都是我的,是我连累了你,呜呜……”
“小姐,别哭,奴婢没事,呜呜……”
丫鬟杏儿见宫惜情流泪,急忙掏出锦帕为她拭泪,却同样止不住泪水。
俩人哭了好一会,宫惜情这才拉过杏儿坐下,惹来杏儿一阵痛呼,宫惜情一拍脑门:
“瞧我这脑子,你是伤了臀,应该趴着,快到床上躺下,我帮你看看,伤口有没有发炎,要不要紧?用不用唤府医?”
“小姐别忙活了,奴婢没事,二少爷已经着人给奴婢请了府医,说奴婢只是皮外伤,休息几日便好。”
杏儿见宫惜情着急,急忙安抚。
“他会那么好心?竟然还给你请府医?”
宫惜情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刚刚对自己那般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善心。
“小姐,你的脸……”
刚刚只顾伤心,杏儿没有注意到宫惜情的脸,此时才发现她的脸,有些红肿,心痛地摸了摸:
“这是哪个混蛋打的?奴婢要去告诉二少爷,让他教训一下那个人,呜呜……”
话音刚落,仿佛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二少爷打的?”
宫惜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杏儿蹙眉:
“不应该啊!二少爷怎会舍得打小姐?从小到大,二少爷不是最护小姐的吗?小姐是不是与二少爷有什么误会?你好好与二少爷解释一下,奴婢相信二少爷不是坏人。”
“杏儿,你是不是被打糊涂了,他可是灭了宫家之人,那天我们不是亲眼看到他杀了父亲吗?你怎么还会以为他是好人?”
杏儿对宴正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宫惜情很不理解。
“不,也许二少爷没有我们想象当中那么坏,下令将宫家满门抄斩的是皇上,二少爷若不从,便与宫家同罪,他不得不执行。
昨日他是下令杖责了奴婢,但同样,他还让人为奴婢,请了府医,嘱咐奴婢可以卧床多休息几日。
是奴婢听说小姐出事,实在躺不住,这才跑了出来。
还有,二少爷下令杖责奴婢时,华公公就在门外,华公公走后,云冲便立即让人停止殴打奴婢,奴婢猜,或许二少爷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做戏,毕竟宫家是被下令满门抄斩的,二少爷私自带小姐回来,总要有个说辞。”
杏儿说出自己猜测,宫惜情俏眉紧蹙:
“真的只是做戏?那他非礼自己,辱骂自己,也是做戏?”
宫惜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失落,有怀疑,还有一丝期盼,期盼着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可待想到母亲留给自己的锦帕,又清醒了:
“不,是他设计了大哥,他想报宴家之仇,想让我宫家家破人亡。”
“可小姐……”
杏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宫惜情制止:
“杏儿,你别被他洗脑了,他就是一个混蛋,没有心,他的眼里只有仇恨,设计大哥贪污赈灾款,就是为了报仇……”
仿佛为了说服自己,宫惜情几乎是嘶声歇里,正好被路过的宴正萱听到,他的双拳紧了又紧,伸手将一旁与他一起回来的金婉儿,抱了起来,丢下一句:
“金小姐来了,让罪奴宫惜情给金小姐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