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舶的声音传来:“阿忱,在哪呢?”
言忱从床上下来,按了遥控,紧闭的窗帘自动拉开,说:“在长乐苑这边,怎么了?”
刘裕舶:“有件急事,广德楼老地方等你。”
“嗯。”
言忱在二十分钟后到了广德楼老字号包间,刘裕舶一身黑色正装,正等着言忱。言忱关了门,拉开对面的椅子,直奔主题:“发生什么事了?”若是小事,刘裕舶必然也不会单独约他出来聊。
刘裕舶摘了眼镜,露出了锋利的眸子,说:“检察院要对诗长恭进行秘密调查,密令是今天一大早送到检察院的。”
言忱眉头轻蹙,问:“怎么回事?”
刘裕舶:“还不清楚,据上头的秘密消息,说是有人匿名举报诗长恭以权谋私。”
言忱往后靠在椅子上,长腿交叠,说:“淮市教育界看来太平不了多久了,诗长恭这教育行政部二把手大概率是出问题了,不然检察院也不会贸然出手。”
刘裕舶自然知道:“言伯父那边,你要提醒下,免得城池失火殃及池鱼。趁着这件事还没有广为人知的时候跟诗家划清界限。”
言忱应了声。
刘裕舶继续道:“检察院出手的事,向来不会是假的。你跟诗家那婚事,我建议还是尽早取消,况且,你对诗韵也没这方面的意思,不算是落井下石。”
言忱:“解除婚事是迟早的事情,至于解除的时间,还不好说。眼下空口凭,我怎么说都会被认为是为逃避这桩婚事找的理由。”
言忱的眸子漆黑又深邃,深的看不见底,道:“言家三代从教,这些年在教育界的地位水涨船高,私底下早有人传言,说如今淮市的教育是掌握在言家人手里。不排除诗长恭这一次的事情是在对言家敲山震虎。久居高位,享誉盛名久了,言家是时候学着居安思危了。”
言忱看向刘裕舶,说:“这次的事,谢了。”
刘裕舶重新带上眼镜,镜片挡住了一双锋利的眸,瞬间显得温良害,说:“少说这种客套话。至于这棋怎么下,看你了。”
言忱点点头。
刘裕舶站起来,说:“改天再聚,检察院最近不太平,事多,我先赶过去了。”
言忱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刘裕舶的肩膀:“注意安全。”
“嗯。”
刘裕舶离开后,言忱在包厢里静坐了很久,某一刻,突然很想萧余,很想跟她说说话,这样的念头一经出现就被限放大,鬼使神差的,拨下了那串四个月没有拨过却烂熟于心的号码。
第一次没人接,言忱接着打了第二次,在慢长的等待里,急得不仅是言忱,还有看着电话一直响却不敢接的萧余。
萧余内心天人交战,她可以拒绝第一次,却没办法拒绝第二次,在第二次电话接近尾声的时候,萧余划过绿色的接通键,把手机放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