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齐芳蕴说。
史良箴抬手将一块巧尖塞进刘晚晚嘴里,然后对着齐芳蕴说:“她惦记上我的花了。”
刘晚晚慢反应地看向她,嚼了嘴里的巧尖。
刘棠棠先笑出声的,“看你那个样子!”
刘晚晚嘟了唇,“花就是很好看啊。”
众人皆笑,刘棠棠要她作诗,刘晚晚捧腮想了想便道来一首。
吃饺子咬出了新铜钱。
史良箴道自己不用,便让齐芳蕴。
齐芳蕴作诗后吃出了红枣。
史良箴说:“你十月的婚期,想想是快了,只比起别家姑娘确实算早婚的。这红枣再用就是撒帐的时候了。”
齐芳蕴羞的不行,气的捶她。
史妙则一同揶揄道:“若说撒帐,光红枣怎么够,那各色花瓣、喜钱、花生、桂圆那样少得了。”
刘晚晚托腮道了一句,“真好。”
众人见她烂漫,笑她是个痴的。
独史良箴问了一句,“是不是还要在头上插十二根金步摇?”
“是了,头上金簪十二行,这是古礼,废不得。”齐芳蕴说,“我平日里见你也不像是会对这个上心的,如今看来,只怕在喜鞋里塞莲花花瓣你也是知道的。”
史妙则说不一定非要塞莲花,就是穿高底鞋,刻空安小屉装胡粉也是成的。
取的不过是步步生莲的好兆头。
史良箴笑道:“原来是不踏金莲不肯来啊。”
刘晚晚不懂,史良箴告诉她,是为了表达对所爱之人的重视。
刘棠棠正要开口,史瑶章便开口说让五姑娘来作诗。
刘荣荣推了一番,道来一首七绝,谁知她竟咬出了柑橘糖来。
刘晚晚顾不上去想什么“金步摇”“莲花”的,给她递了杯漉梨浆。
刘荣荣笑着抿了,还有人记得她吃不得葡萄。
最后是史瑶章,她吃了最后一只饺子,里头包的是钝针。
刘晚晚随口道来,“我见姐姐的绦子好看,一定是个手巧的。”
史妙则见是宫中式样,只说她也会打。
史良箴如何没猜到是谁送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史瑶章看向刘晚晚,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拼桃红色的对襟襦裙,裙上绣瑞鹤腾祥云,端的是空灵而不失娇俏。
刘晚晚生的娇小,粉面桃腮不胜愁,柳眉杏眼顾盼神。
史瑶章自知见过不少美人,但如刘晚晚这般美的干净纯粹的,还真没几个。
刘晚晚一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那她,怎么会懂姐姐呢?
“乐子也够了,大家继续玩,我先走一步。”史瑶章说。
“史瑶章!”史良箴气道。
史瑶章直言道:“我要去找谁你不知道?”
她爱惜地拉起宫绦,“她要跟我好,一日也行,有一日算一日的。你有本事就直接同她说。”
“你找的那是什么人家,你…疯了!”史良箴道。
史瑶章福了一礼,携琴离去。
史良箴伸手揉了红玫瑰就要扔,刘晚晚拦她不得。
“花好委屈的。”刘晚晚小声道。
史良箴伸出两只手去捏她的脸,一只手还沾了花汁,“我还委屈呢!”
刘晚晚伸手拍拍她的头,“那…肩膀借你。”
史良箴扑哧一笑,“哼。”
齐芳蕴则跟刘荣荣、刘棠棠赔了礼,说瑶章是早早约了人,就等今日呢,难免走的急些,希望她们见谅,两人都说不会。
刘棠棠说自己要回去找妹妹,奔了胭脂楼的方向。
史妙则随她前去,想为刘雅雅治病。
刘荣荣说自己该回去陪祖母了。
史良箴看齐芳蕴一眼,“你没约?”
齐芳蕴连忙道,怎么没有,匆匆离开。
刘晚晚不明白,怎么就剩她俩了。
史良箴问她想不想去街上看看临淮的七娘会。
“有素馨花灯,很漂亮。”史良箴说。
刘晚晚想了想,“我陪姐姐去。”
史良箴掐了两朵玫瑰别在她的分肖髻上,“总是打扮的太素净了。”
刘晚晚说:“我不像姐姐你,怎么打扮都好看。”
史良箴不语,拉她出门,绕过喧嚣的通灵湖,来到了一处院落。
“绮罗水榭。”刘晚晚念道。
“走。”史良箴拉她进门。
史良箴正要说,她会穿素馨花,会制灯,还会……
“你哪里知道我有多惨”,一个女声传出,“我榆星表哥当时给我姑姑告状,我姑姑让我回宫去,我好不容易才出来,怎么想回去,结果…我姑姑居然让我母后派人来抓我。那个刘娘子是哪里人,我给她赔礼还不成。”
史瑶章柔声道:“娘娘只是罚你抄《内训,我都给你抄好了。”
“忧”,女声唤道,“你真好。”
刘晚晚忍不住开囗,“姐姐你攥太紧了。”
史良箴松了松手,正要带刘晚晚离开,却见层中烛火下,一个梳随云髻的女子,那是史瑶章,她手伸手捧住一个发绾螺髻的女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好了。”
这是在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