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嘴,还不快去厨房瞧瞧汤好了没有?”宜修装模作样训斥她,又对四爷笑道,“贝勒爷,月妹妹是好意,带着三位妹妹前来贺喜一番,并没有别的意思。”
四爷见绣夏退了出去,又见小宜如此情态,心里有些不悦,原本瞧月宾是最为本分的人,她怎么也要与小宜相争吗?
“小宜,你不必为她们说好话,”四爷柔声,执起宜修的手,抚摸着那对玉环,“小宜,当初你入府,我挑了这一对玉环与你,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宜修露出一个古怪的笑颜,回答他:“记得,您对妾身说‘小宜,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四爷动容道:“今日的事我心里有数了,你不必担忧,不光额娘,单在我心中,你才是福晋的人选。”
宜修怔住,从前贝勒爷并未告诉过自己这些话,所以自己铤而走险生下了弘晖,不由得悔恨,眼中噙泪。
四爷见此,只以为对方是感动了,连忙道:“好好的,怎么要哭了,定是我方才说得不好,罢了,我这就与福晋赔礼了!”
说罢他作势要起身赔罪,宜修连忙拉住他,装模作样道:“我哪里是什么福晋呢,贝勒爷快别说这样的话,再叫别人听见生事!”
四爷含笑:“我宠爱你,就是要这般叫她们都晓得,你别怕。”
宜修微微一笑,已经不想再与他多打情骂俏,他说得越动人,在自己耳中越恶心,今日把自己捧得高于众人,来日再狠狠摔下。
自己如此,年世兰是如此,后来的甄嬛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四爷见宜修不说话,又宽慰了几句,二人这才安安稳稳用了晚膳歇下。
接下来几日,宜修都依样画葫芦,每日早晨和三位格格说会话,接着便去书房处理府中事宜,接着还是老习惯,一上午窝在里头写字。
好在四爷白天也总是忙碌着,倒是没有多少时间在去别人处,虽然她如今不喜胤禛,但也不希望这份“宠爱”在别人身上。
而染冬和绣夏四人也陆续经常出府去外头寻找名医。
没过几日,绣夏已经办好了采买合欢的事宜,特来回禀宜修:“侧福晋,您前些日子吩咐奴婢盯着他们采买十七株合欢已经办妥了,现下就栽了后园子里最好的那片土里,您放心,剪秋和绘春每日都会去瞧一次,不会有纰漏。”
宜修刚练完字,闻言点点头一笑:“那便好,午后我便去瞧瞧品相如何。”
“您放心,奴婢是叫了一向管花园子的何婆子去挑的,不会有,”她微微一笑。
话毕,染冬也进来瞧瞧禀报:“侧福晋,杨府医那边有异动,自从那日起您不用他,这些日子他便日日惶恐不安,今日终于忍不住偷偷向奴婢打听您是否对他不满呢。”
宜修冷笑连连:“我便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此人医术不高明,反倒一味钻研揣摩主子的心意,不知所谓。”
染冬点头不语,静静看着宜修,等待主子示下。
宜修将写好的一张纸拿起来晾了晾,见墨迹半干,才不慌不忙道:“绣夏,你悄悄地拿些银子给他,就说我依旧是看重他的,叫他放心便是,他若再啰嗦便不必理他。”
伺候笔墨的剪秋听了却不解:“侧福晋,他这两年碌碌为,您不也觉得他是庸医吗?为何还要这样抬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