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蓝发男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那个年轻人耸耸肩。“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蓝发男人把披风披在另一个年轻人的肩上。“当然相信。但是......请您小心,殿下。您必须记住,您是西王国王位的第一继承人。”
我昨天一定是在鸟巢椅上掉了手帕。我翻找了房间每个角落,都没找到它。在中央宫处理了一些事务后,我趁午餐时间重返西宫的花园。
我快走到藏身之处时,听到了说话声。
“别担心了,我说过没事。陛下这个时候不会来这里,”一个声音说。
“再说,西宫又不是全部属于她,”另一个声音回答。
“陛下经常去东宫,”第一个说,“拉施塔小姐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呢?”
听到那个女孩的名字,我僵住了。我半隐藏在高高的草丛后,观察着她们。
拉施塔坐在我的鸟巢椅上。一个女仆像玩秋千一样推着椅子。另一个仆人摆了张桌子,正在切水果。
愤怒席卷我全身。她难道还没学到西宫是皇后领地吗?
根据她仆人的谈话,她显然知道。她有意选择我不在的时候来。
我讨厌看到任何人出现在我的秘密地方,更别说一个我痛恨的女人了。
“陛下可能根本不来这样的地方。如果您不用,这里就荒废了,拉施塔小姐。”第一个女仆说。
“拉施塔小姐......您真可爱,”第二个女仆赞叹道,“和您这个年纪的其他贵族小姐不同。不同的好。”
拉施塔在秋千中途停了下来。“怎么不同?其他人是什么样的?”
“您知道的......”两个女仆交换目光,“贵族要在17岁亮相进入上流社会。之后,她们就变得......狡猾了,我想。”
“她们结党营私,时常争吵,”第一个女孩补充道,“还有许多背后算计。”
“天哪。您最好别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拉施塔小姐。”第二个女仆突然显得很担心,“她们会把您吞掉的。”
我换了个姿势,一根树枝在脚下断裂发出脆响。拉施塔抬头——直接看进我的眼睛。
“大姐——我是说,陛下——”猝不及防,她跳了起来。
那两个一直在诋毁贵族女性的女仆也跳起来屈膝行礼。
我视了她们。拉施塔的新侍女在哪里?要么索维舒解雇了她们因为她们太难相处,要么拉施塔是偷偷一个人来的。我从高草中穿过,走上几步。
拉施塔站起来时,我的手帕粘在她裙子后面。她一定是在草丛里找到它,然后当椅套使用。她一注意到我在看,就急忙解释道:“这不是垃圾,陛下。它很好。”
“我知道椅子不是垃圾。它毕竟是我的椅子。”
拉施塔僵住了。
至于我,我默数一个古老语言到十。我只想对这个女孩大喊大叫。她怎么敢碰我的东西?
“呃......陛下?”拉施塔的声音尖细起来,“您为什么那样看我?”
我简直张不开嘴。这里是我的秘密地方。我可以独处的唯一地方。当然,这里并非严格禁止。但以前我从未见过其他人来这里。我爱这个地方,这张椅子,这份隐私。我的隐私被拉施塔这个我最憎恨的人破坏,竟然会让我如此愤怒,连我自己都吃惊。
但为了一个荒谬的椅子发怒太不像一个皇后的作风了。如果我表现出愤怒,她的女仆只会嘲笑我,日后还会到处传播。所有人都会嘲笑皇后为如此鸡毛蒜皮的事大惊小怪。
正如她们来时说的,西宫对情妇并非禁地。大多数情妇只是出于对皇后的礼貌不来这里。
显然,礼节对这个情妇来说要求太高了。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表现出任何愤怒。
“陛下......”拉施塔犹豫着。
“你坐的那块手帕是我的。”我冷静地说。
拉施塔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她的女仆交换着紧张的目光,再次行礼,拉施塔捡起手帕。
“对不起,陛下。我不知道。它就在椅子旁地上,所以......”
“没关系。你不知情。”我伸出手。“但你应该避免来西宫。”
“可、可我想和您成为朋友......”拉施塔哭了起来,她的女仆同情地看着她。显然,她们都认为我因为一块手帕和一把椅子就这么小气。
好吧。如果她们想要小气,我会满足她们。我微笑着,就像给她建议一样弯下腰。“当皇帝找了另一个情妇,你可以和她成为朋友。”
拉施塔的眼泪戛然而止。“另一个情妇?”
“当然是他厌倦你后带进宫的那个。”
这个念头让拉施塔的脸色瞬间苍白。受伤了。手帕落在我们中间的草地上。“打、打扰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然后鞠躬,几乎是跑开了,女仆们匆忙跟上。
我注视着她离开。然后我转向鸟巢椅,还有地上的皱巴巴的手帕。
我并不感到高兴。事实上,虽然椅子和手帕跟往常一样,我发现它们不再给我安慰。
“陛下!”索维舒刚进入拉施塔的套房,一天的会议让他疲惫不堪,他的情妇就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
“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他抚平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颊,“你的侍女又说了什么刻薄的话吗?”
“陛下,如果您厌倦我,您会找别的情妇吗?”拉施塔抽泣道。
“什么?”索维舒困惑地问,“谁告诉你这样的话?”
拉施塔哭喊着:“是皇后!”
“皇后。”索维舒皱起眉头,“她为什么要对你这么说?而且,你到底在哪见到她的?”
“西宫花园里有一把人使用的老椅子。我正在那上面荡秋千,然后——”
“你又去西宫了?”他皱眉。
“我知道。”拉施塔羞愧地低下头,“但我确保选择皇后不在的时候去。而且花园离建筑很远,陛下。我没想到会有人介意......”
拉施塔又哭了起来。
索维舒叹息,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泪。“好了,所以你在一把老椅子上荡秋千。然后发生了什么?”
“皇后来到花园,给了我一个可怕的目光......我告诉她我想成为朋友,但是——”
“然后她说了什么?一旦我玩腻你,我就去找别的情妇?”索维舒的表情阴沉下来。
“她没具体那么说,没有。但她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陛下,您不会那样做吧?”她哀求道,“您能真爱除拉施塔之外的人吗?您会出轨吗?”
他咬紧了下颌。“你知道我不会。”
“您是真心的,对吗?您不是骗子,对吧?”拉施塔用她那双大大的湿润眼睛凝视索维舒。
他把她搂在怀里,发誓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
拉施塔的颤抖才逐渐平静下来。
索维舒皱着眉,若有所思地抚摸拉施塔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