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客人都接待完后,我比平时提前回到西宫,换上便服。压力让我头痛欲裂。更不用说,我觉得恶心。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母亲坚持要我不要为丈夫的情妇操心。但母亲,论我多努力避开她,她还是会出现。
“伊莉莎女伯爵,”我说。
“是,陛下?”
“告诉母亲,我需要她来......其实,算了吧。”我不应该麻烦她。
“要我把特罗维公爵夫人召来吗?”伯爵夫人问。
“不,没关系。新年仪式上她会来的。我到时可以和她说话。”
伊莉莎女伯爵迟疑道:“如果陛下有什么心事,最好还是和母亲说说,会感觉好一些。”
当然,和母亲说话会让我感觉好点。但这会让母亲担心。我不想只为自己开心就苦恼母亲。毕竟,她整个我的童年都在担心这种情况。
我可以处理的。我晚点再和母亲说。论如何,她现在肯定已经听说拉施塔的传闻了。
“我会在新年时和她说,”我说。然后,为了转移话题,“哦,劳拉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陛下。她希望能尽快回宫。”
伊莉莎女伯爵也一样渴望她回来。
我低下头。“告诉她,她准备好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如果她能在新年仪式前回来,那就更好了。或许她的归来会减轻一些围绕的流言......”
“遵命,陛下。”
谈起劳拉使我想念她阳光的存在。伊莉莎女伯爵离开房间后,我开始摘掉头发上镶嵌的宝石。
我今晚应该早点睡。
思考要不要跳过晚餐,我走到桌前,打开笔记本。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我以为是伊莉莎回来了。“等一下,”我喊道,转过肩膀。
坐在桌前,我拿笔蘸墨水。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就在我椅子后面。有人在我上方逼近。
伊莉莎女伯爵永远不会这样。我皱眉转身。
“陛下?”我扬起眉毛。
索维舒站在我身后。我甚至记不起他上一次来西宫是什么时候了。但我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焦虑袭上心头。
最近,每次见到索维舒,就会发生糟糕的事。“您来这里做什么,陛下?”我问。
“你变了这么多,是从何时开始的?”他回答。
果然。正如我所料,我又要和索维舒进行一次令人不快的谈话了。我的胃沉了下去。
现在我必须在自己的卧室和他争吵。
“我变了什么?”
他的下颌跳动着。“我说的是和拉施塔发生的事。”
拉施塔。又来了。我听这个名字听到心烦。但我保持语气平稳。“您认为发生了什么事?”
“你告诉她,我会在她之后再找别的情妇。”
我装出困惑。“她说她想和我成为朋友。我只是建议她和您未来的下一个情妇成为朋友。”
索维舒的皱眉加深了。
“我做了什么?”我抗议道。
“她并恶意。”他交叉双臂,“真的有必要那样嘲弄她吗?”
我从座位上站起。“您说我变了。但变了的其实是您,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皇后!”
“我已多次告诉您,我不想听关于她的事。但您还是继续提起她。如果您和拉施塔小姐不再找我,我就不会嘲弄她了。”
“你不想听关于她的事?”他咆哮道,“如果你不去打扰她,我根本不会来这里!”
愤怒在我血管中沸腾。但我拒绝大喊大叫。那不是皇后对待愤怒的方式。相反,我找出了能让局面最尴尬的回应。“您的父亲经常当着母亲的面讨论索菲娅女伯爵吗?”
索维舒的脸色变得和纸一样苍白。“我不知道你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我没有回答。
他打量四周。“你有一个摆满精美家具的房间。你可以买你心仪的任何更多家具。然而你会禁止一个一所有的女孩使用一把椅子吗?”索维舒恶心地咂了咂舌。“她也是你的人民之一。你对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没有。”
我简短的回答再次引来索维舒的啧啧声。
他一离开,我的双腿就开始发抖。我刚坐进椅子,伊莉莎女伯爵就跑了进来。她将我揽在怀中紧紧拥抱。
***
“这是真的吗?”拉施塔的女仆谦妮瞪大眼睛,“陛下对皇后大喊大叫?就为拉施塔?”
凯丝点头。“他喊得回响在走廊里!”
谦妮笑了。
拉施塔则双手捂脸。“天哪,陛下太了不起了。”
拉施塔的另一位女仆凯丝靠近她。“这还不是全部。显然,他还发布了严格命令。任何传播你是逃奴的虚假谣言者都将受到严惩。”
两个女仆看上去很兴奋。“陛下一定非常爱您,拉施塔小姐。”
“W”她喘息道。
“我是说,什么男人不会爱上这样美丽纯真的女人呢?”谦妮眨眨眼。
“您和皇帝就像童话故事中的一对。”凯丝叹息道。
“没。”谦妮表示赞同。
她们的谈话让拉施塔害羞了。她低下头,扭动脚趾。“我最近很幸福。有时候我觉得我在做梦。”
不久后,三名仆人抬来一把椅子。她半起身,仍感觉梦幻。“这是什么?”
“陛下的赠礼。拉施塔小姐可以坐在这里,不必去西宫了。”
与西宫里普通的花园椅不同,索维舒送来的新椅子从上到下都镶嵌着宝石、金子和银子,更加舒适柔软。
拉施塔喜极而泣。所有仆人都互相对视,很是满意。
而我在被子下悄悄哭着,这时有东西敲我的窗户。我迷迷糊糊抬头一看,发现那只英俊的鸟在外面拍打翅膀。我匆忙打开窗让他进来。
鸟儿跳进来,拍打翅膀,紧盯着我。
“你这次回来得真快。”我擦去眼泪。
鸟儿眯起眼,似乎在表示同情。多聪明的鸟儿。
“你的主人一定在附近,嗯?”
鸟儿点头。这让我吃惊了一秒。它真的听懂我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