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头上的顾翊听了,手才缓缓卸了劲儿。
顾司瀚得空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缓了好些了,便立马跪在顾翊面前不停的以头凿地,口中还振振有词:“翊儿,是我的,是我的!我不该给你母亲下药,不该把她送到皇帝面前,更不该杀了她。我了,你看在你过失母亲还有小钰的份上,就救救我吧,我--我一定好好做人……”
“你的养育之恩根本抵消不了我的杀母之仇!你这辈子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让我遇上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顾翊用大拇指拭过脸上的泪,冷漠抬眸:“通敌叛国,凌迟处死!那个滋味可不好受!”
舒画接收到主子的指令,便从腰间抛出一个黑色小瓶。还在跪着的顾司瀚眼瞧着那个小黑瓶静静地滚到自己破烂的衣摆下。良久,才找到自己颤颤巍巍的声音:“我待你不薄!我这么相信你……”
“薄不薄已经没有意义!因为是你杀了我母亲!哼,况且你也不是相信我,而是低估我了!你根本没想到我会是那个亲手送你上路的人,你更没想到……”
“更没想到,平时顺从听话的像条狗一样,关键时候反咬你一口”顾司瀚虽受了不少酷刑,但好歹也是武将出身。这会儿正试图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恶狠狠的死盯着顾翊:“论忍,我不如你。论狠,呵呵,你不如我!!”听得司瀚这话,直叫舒画心里犯嘀咕。
果不其然,论阴招还得是老姜狠辣。突然顾司瀚拿过小瓶子一饮而尽。阴笑道:“看在你最后给我个痛快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一个消息。小钰,常年体弱多病,那是因为我从小给她下!毒!”
“她可是你亲生女儿!”顾翊一字一句的质问。
“是啊,那又怎样?子女生来本就是父母的投资,如果她毫用处,我养她来作甚?我就是用她,你爱的人、我的亲生女儿,来牵制--你!”
顾翊听闻双手握拳发出怒响,他还是低估了这老家伙的卑劣程度。
舒画也是被这老家伙的言辞震惊了,就立马追问到:“那解药呢?你拿出解药,我们便找皇帝求情给你留个全尸!”
“不必问了,要是他肯给,那就不是顾司瀚了!”顾翊大步流星向着牢门外走去!
舒画奈,只得紧随其后。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方才还凶神恶煞的顾司瀚突然蜷缩在地,身体尤如千万只蛆虫啃咬蚕食,头、腹、胸、脚,撕心裂肺的绞痛,紧接着五官化脓流血,内脏溃烂奇臭。
尽管如此,却还是留着一条命在。
顾司瀚天真地以为这小瓶子,是顾翊给他最后的体面。
殊不知,狠厉如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儿子又怎会这般仁慈。
这毒药,就是这么反复的折磨人整整一月才能真正死去。当真是令人闻之色变、心惊胆寒。
饶是跟了顾翊许久的舒画每每想起也是不由得发颤。
论狠,顾府这两人根本就是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