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奇怪,怎回得如此早,没给他准备热水…她走上前解下他的腰带,“大人,你再等等?我去吩咐丫鬟准备。”
“嗯:”韩时走到榻边拿起她绣的缝制的花纹图案,“这是…菊花?我不喜用花做勾边,云纹即可。”
姜芫低声喃喃:这是宝相花…是给阿爹缝制的衣裳……
姜芫走过去拿过衣裳坐在榻上继续缝制,不想理他。韩时不解,她似乎对自己早回不太高兴,走去外屋瞧见琴桌上摆放着通体黑色又有点泛绿的古琴,她新买的?走近一看,在烛光下,隐隐的幽绿如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这是“绿绮”。何人所赠?
韩时端坐于木凳上,双手抚摸琴弦,拨弄三两下,确是失传已久的“绿绮”。韩时困惑的盯着这把古琴。
“大人~水好了,沐浴吧。”姜芫走到他跟前,韩时跟在她身后来到屏风后,浴桶里还撒上了花瓣,青芝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此时里屋只剩下他们。姜芫心里郁闷极了,她的嬷嬷怎的又不管她啦?
姜芫犹豫再三,走上前脱他的外衣,“大人,可否低下头,我…够不到衣领。”韩时弯身,任由她过去外衣,再脱去里衫,身上只剩下一条亵裤,姜芫的脸颊微红,眼神不知道该往哪放,“好了,大人快沐浴…”韩时跨进浴桶,背靠在桶侧,看着水面浮着的各种花瓣,“以后不必用花瓣。”姜芫已经站去屏风外边,一声回复飘来“好的。”
姜芫站在屏风外,等他洗完,听见他跨出浴桶的声音,拿着干毛巾绕过屏风走近,他的亵裤已经湿透了,若隐若现的…想到今日嬷嬷带来的册子…姜芫的脸更红了。手有些颤抖着给他擦拭上身,难堪的抬眸看着他,“下面…劳烦大人自己擦?”韩时接过毛巾,脱下亵裤,正要用毛巾擦干水珠,姜芫的脖颈也染上红晕,急忙转身离开,不小心踩到自己裙摆,“啊…”韩时从身后抱住快要摔倒的姜芫,手紧揽住腰,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小心,你先去歇息,我自己来便好。”姜芫机械的点头,赶紧跑到床上,蒙头扎进被子里,耳朵好像也在冒热气。
韩时低头一看,轻叹一声。
……
在屏风后待了一刻钟才走到床边。看到姜芫正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别蒙头睡。”被窝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韩时扯过被子,她已经睡着了,看见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头发拈在脸颊,长长的睫毛轻颤一下,韩时把她抬抱放在枕头上,整理下杂乱的头发,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把被子盖好。他披上外袍,去了书房。
青芝一直等在外屋门口,等了很久,想必小娘子和大人已经圆房,可谁知尚书大人推开门径直走向书房!大人…果真…不行……青芝站在门后徘徊,小娘子今后如何是好?
青芝早上帮姜芫梳洗时,又瞧瞧床单。罢了…男女之事,强求不得,只要小娘子身体安康…
户部衙门。
李侍郎神色慌张的递过折子:“大人,蜀州今年征的粮食税比去年整整少了四成。可今年风调雨顺,其他郡县收成比往年同期有所增长,这…下官妄言…蜀州恐生变故。”
韩时拿过折子仔细查看,蜀州是大晟第二大粮仓,更是运往济州至庆州一带的最重要的兵粮。北方战乱,收成不如南方,前线军营的粮草很大程度靠蜀州粮仓,今年怎会少四成?“把湖州今年征的粮食情况、去年的余粮总量呈上来。”
湖州所征粮食总产比去年增加,往年余粮尚足,可维持大晟粮食市场价格不变,先调部分送往北方边境。韩时担忧的是,蜀州少交的四成现在何处?韩时立即写信派易朗快马加鞭赶往蜀地。
韩时在衙门忙到子时才回,姜芫在榻上缝衣裳等着他,等了许久也未回,困意袭来就卧倒在榻上睡过去,手头上还握着针线,韩时拿过针线,扶起她,揽住她的肩,将她打横抱起,姜芫眼睛微睁着眼,嘴里艰难吐出:“…大人,你回来啦。”
“嗯。”姜芫又睡了过去。韩时叫来青芝,以后不必等他回,让她早些歇息。韩时简单洗漱,也爬上床,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