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昭没有退缩的意思“殿下走吧。”
终于在这一天,裴克己也和其他的皇子一样,身边跟着侍臣来学习,有人为他送饭有人为他研墨。
裴克己心里暖意融融也担忧自己会给谢平昭带来祸患,夫子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这边一眼。
书院熏着檀香,谢平昭本就有些昏昏欲睡,夫子的声音苍老又缓慢。
幸好他含着一枚干姜止咳,丝丝辣意吊着他的精神,裴克己那副认真的模样却是听的认真。
谢平昭所事事就偷偷瞄着书院里的陈设,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际都是一些暗奢。
视线正漫目的的扫着,就看到了二皇子站在窗外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这边,谢平昭马上低下头。
这个二皇子脑袋里想什么谢平昭根本看不透,上次直接抠掉了他脸上的痣现在还结着疤,昨天是个痣,明天估计能卸他一条腿。
裴克己原本还在认真听,旁边谢平昭一点微小的动作他也察觉到了。
于是顺着谢平昭刚刚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窗外他的二哥探究的目光不知在想什么。
二哥怎么会和谢平昭有交集呢?
他隐藏了眼里的不悦,换上了一副与世争的模样。
未等下了学,谢平昭就提前离去,打算去食堂领裴克己的餐食。
正值中午,御膳房正热闹,饭香也飘了很远,谢平昭一撩衣服下摆迈进食堂里。
食堂中的人行色匆匆,有的甚至要用担子两人抬回去,谢平昭拿着一个两层食盒反而显得寒酸了。
本来还算和谐的画面到了谢平昭露出玉牌时就结束了,来往的人发现了他这个新来的面瓜倒霉蛋,都想看个热闹。
食堂大师傅只管盛菜,看到玉牌就按照标准装好饭菜,一碟一碟的将他们摆在食盒中。
别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他也不在意只管拿着饭盒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些人在背后议论他。
“还真是够倒霉的,赌不赌他能活多久?”
“我压一个月。”
“你还怪信得过他的,没看到他从刚才进来就忍不住咳嗽吗,一副活不长了的样子,半个月都多了。”
谢平昭捂着嘴咳嗽,回过头看到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人,没有穿着太监制服,大概是侍卫,谢平昭看着他在心里暗道:我赌自己活得比你长。
那个侍卫叼着筷子看着他眼睛红红不甘心的模样心里窝火,这人还敢瞪他。
裴克己快要下学了,谢平昭拎着食盒疾步匆匆的往书院那里走,刚走到书院门口,就看到裴克己像一尊小佛一样坐在书桌前不动如山。
两个长得很像的皇子围在裴克己身边,一个眼珠乌溜溜的四处打量。
另一个则大剌剌的坐在裴克己桌子上,一只舔饱了墨汁的毛笔在裴克己的脸上画。
看着眼前的画面,谢平昭忽然感觉胸中积蓄了一团火,但他不能发作出来,他看向讲台上的夫子,那夫子该有多么老眼昏花才会忽视裴克己被欺辱。
其他的王府和公侯家的公子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熟稔假装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