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一定要坚持这么久吗?”阿箩不禁疑问,遇到正式场合阿箩咬咬牙,装个半个时辰还是可以的,若是平时在家里也这么端着,岂不是要累死。
“姑娘,若此时不下苦功夫,来日在人场上多的是露馅儿的机会,别人好的还展现不完,姑娘愿意上来就出丑吗?”
“我又不需要这些机会。”阿箩嘟囔着。
“姑娘是大福之人,以后必定不会困于小岛,迟早有翱翔于空的那天,而奴婢现在要做的就是丰富您的羽翼。”
阿箩不敢反驳,只好继续练,经过几天的观察,这个嬷嬷脾气尤其好,论阿箩怎么调皮、怎么磨叽,她总有理由气定神闲地搬出一堆道理等着说服阿箩。
而且定安王妃说了,现在阿箩归王嬷嬷管了,只要不打骂挨饿,随她怎么磋磨阿箩。定安王不知道怎么也被王妃说服了,阿箩去诉苦,他一个劲儿的哄着,说等阿箩学成归来,给阿箩买一堆好吃的好玩的。
唉!没了靠山的孩子,苦呀!
礼仪课如此,其他的课程就更不用说了。
烹饪课,王妃将自己的小厨房都借给了阿箩,宠妻狂魔王爷阿爹怕耽误自家娘子使用,又在阿箩的院子后面的空场地给阿箩单砌了一个小厨房。
这待遇,阿箩估计在都城那些富贵人家也没有哪家小姐可以与阿箩比肩了吧?
每天不是咚咚当当,就是噼里啪啦,摔个盆子打个碗,定安王一开始为支持阿箩,送了一套精美的骨瓷餐具来。
一个月以后,当定安王知道那套餐具只剩下两双筷子的时候,心痛地连夜从库房扒拉了几套实用的大白瓷给阿箩,却被王嬷嬷拦下了,表示餐具和摆盘也是烹饪学习的一项重要功课,做的再好吃,看起来粗糙的餐具、凌乱的摆盘,还没等饭菜入口,就让人没了食欲。
后来,还是定安王妃找人给阿箩专打了全套竹制餐具,雕上花纹,既有品位,又不会摔破。
定安王则专供食材,至于哥哥弟弟们,哪一个也少不了阿箩的荼毒,均表示在阿箩学成前千万别再给他们喂食,只有小阿第十分捧场,嘴角留着口水,冲阿箩笑呵呵。
尤其是二哥原丰策实在受不了阿萝的手艺,跑到厨房小漏了一手,惹得王嬷嬷直夸二公子好手艺,要不是阿箩还站在旁边,可能就要和王妃申请换个徒弟了,阿箩愣愣看着王嬷嬷对二哥欣赏的眼光,只能表示能为力。
虽然家里嬷嬷们的针线都很好,但是阿箩和嬷嬷们太熟了,她们也都知道阿箩太皮、太毛躁,根本镇不住阿箩。
王嬷嬷,阿娘可算是请对了人。从认线料材质、颜色搭配开始,阿箩还感些兴趣,直到开始分线、绣些简单的花样,阿箩就坐不住了。
为了治住阿箩,定安王妃将针织刺绣课堂搬到了美人院,每日早晨礼仪,然后读书,下午刺绣,天气越来越热,烹饪便放在了傍晚。为此,王妃还免了阿箩的晨昏定省。
每日高强度的压迫式灌输,阿箩以为读书应该是最轻松的。
谁承想,每天早上一个时辰的礼仪课后,阿箩实在消耗过大,摇头晃脑都止不住的困意,书本里的知识也是你不认识阿箩,阿箩不认识你,王嬷嬷见这么不是办法,只好将读书改在了早晨,读完书继续练礼仪。
就这么一日日的,阿箩终于能领会那些市井婆婆们所说的熬油是什么意思了,天天盼望着每十日一次的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