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出现幻觉,明明站在太阳底下,可还是觉得四周阴森的寒气肆意包围自己。
钱姑姥看陈母那副紧张的样子,明显是过度心虚。舒娘身上很多新的老的伤痕,怀着孕却皮包骨,那个锁链看着也是有年头了,他们虐待舒娘已久,还有小梳子,干瘦的样子像个小乞丐。
呵,难怪怨气漫天,报应也是应该的!
陈父几个大男人利索的把舒娘和死去的男婴一起打包好,抬到山上,随便寻了一个位置就埋了,
陈母对外都称舒娘是难产而死,所有人都信了,这是事实。
不过最大的区别是,真的难产不是自己想死,反而想活下去。可舒娘是一心寻死,带着怨恨痛苦死去,她的怨气法消散。
简单的说,她论是生是死,都不想放过陈家三人。
先不说这样大的怨气,钱姑姥有没有能力驱除,就小梳子在这样的情况下,紧紧牵着自己的小手,钱姑姥不勉也动了恻隐之心。
陈父等人完事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村里聚集了一波人来陈家看热闹,舒娘自来了陈家,就没出面过,村里人知道她却没见过她,小梳子大家是都知道的。
对舒娘好奇的村民想看也没赶上,那时候陈家已经急急忙忙的把她抬到后山埋了,即使舒娘惨死,也没人同情舒娘,没人同情小梳子,一个比一个冷漠。
这样的情形,小梳子只在钱姑姥身边感受到了安全感,一刻不离她,钱姑姥叹了叹气,哪怕她同情小梳子的遭遇,也法带她走。
钱姑姥只能收取报酬,给寻求帮助的人提供自己能力以内的帮助,她不能直接干涉小梳子的命运。
陈母没心思听村民们打探八卦,靠近钱姑姥询问解决的办法。
钱姑姥此刻蒙着双眼,更添神秘感,“你们最好尽快搬走,这个房子不能再住下去了。还有就是,你们要想好好活着,就把这个小孩子带上。”
钱姑姥握紧小梳子还是凉凉的小手,尽可能给她温暖,“你家儿媳死去的时候怨念太强了,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牵挂,你们不要让这个孩子离开你们身边,她念着孩子不会致你们于死地,切记,这个孩子现在是你们最大的保护。”
陈母一直不敢看小梳子,听完这些话,才有勇气看向小梳子,语气不安,颤栗着,“钱姑姥……您说的……说的是真的吗?”
对不上钱姑姥的视线也能感受到是被她凝着,干瘪的声音提醒陈母,“你如果不信我的话大可一试。记住了,照顾好这个孩子,还有就是尽快搬走。”
陈母呆板点头,现下做了决定,从人群中拉走陈父,陈大山还在人群中说舒娘的坏话,陈母也没顾上他,把钱姑姥的话和陈父说了,两人看看钱姑姥,看看小梳子。
陈父不甘心,过来问钱姑姥,还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钱姑姥让他们把陈大山一起叫来,再把人群驱散,陈父陈母安钱姑姥的要求做了以后,回到钱姑姥面前。
“你们听我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们照顾好这个孩子,搬走别再回来这里,只要这个孩子好好的在你们身边。鬼魂也不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你家这个孩子就是她现在仅有的惦念了。不要抱着侥幸,也不要指望自己和她斗,她这些怨气不是一天两天,积攒好久了。”
话说的这么直接,他们总听明白了吧,“别招惹你们惹不起的东西。”
钱姑姥把小梳子交给陈母,她不哭不闹,安静的可怕。
陈大山不屑,“如果我死了,那我也成了鬼魂,可以和那贱人斗吗?”
钱姑姥语调冷静,“你该不会以为怨气,戾气,仇恨,执念,这种刻入骨、并能改变人心的习气,是你想有就有的吧。”
如果可以选择,那这世间怎么会有人不想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