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议论讥笑声又起。
有了小桃作证人,阮氏心安了些。
眼下这么多人瞧着,自己作为主母不能落人口实,说自己苛待了庶女,容人之量。
凡事,还是要走个过场的。
“书颜,母亲给你机会,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没有做这些事吗?”阮氏嘴角藏不住的得意之色,瞥了一眼身后一群看热闹的人。
聂书颜痴傻,又怎能听得懂自己的话?
如此,又谈何辩驳!
到时候,自己只要顺水推舟,不仅教训了何氏母女,还能找回些颜面。
“母亲,我冤枉,我没有偷东西。”聂书颜摇头。
她说着就撩起自己的袖子,当众露出如竹竿似的小臂。
那上面遍布淤青。
聂书颜垂着头,抬眼望向面前的阮氏:“母亲,小翠不仅欺辱书颜,还说是母亲授意的。我气恼她编排母亲,便冲上去和她理论,谁承想……”
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所谓的人赃并获,就是她现在的处境了。
可这不代表不会学着小翠的嘴脸,反手往阮氏身上泼脏水。
聂书颜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怎么回事,三小姐的手臂真的有很多伤口!”
“不是说她是个傻子吗?”
“不会吧,会不会是那些刁奴恶意抹黑?”
听着人群的议论,阮氏假意温柔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蓦地瞪圆了双目,哪里顾得上别人的议论。
这怎么回事?
聂书颜不是个痴傻的玩意吗?
当年,那人明明都说了,聂书颜此生绝再正常的可能!
为何只是一夕之间,这贱种竟然能如此流利开口?
聂书颜瞧着阮氏震惊的样子,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去。
原身住的院子里总是隔三差五有人过来,一不是欺负何氏母女。
不仅如此,还缺衣少食,顿顿糊弄。
天气热的时候,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
论如何卑微,她毕竟是丞相之女。
若非主人授意,做下人的谁敢拿原身母女不当回事?
“你能听得懂?”阮氏拧着眉头。
聂书颜知晓她的意思,素手一指站在那的段京辞:“是国师大人帮忙治好了书颜。”
段京辞素来不爱管闲事,今日沾上丞相府,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眼下,只有借他这个人一用。
将来大仇得报,她定会上门赔罪!
闻言,段京辞偏头转向聂书颜,眉尾微挑。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转向悠然自得的段京辞,等他开口。
半晌。
段京辞在众人的目光下拢了拢袖口,神色淡然:“噢?贫道可想不起来何时发过如此善心了。”
聂书颜含笑与他对视,直言道:“方才大人还说看小女子可怜,今日便发发善心救我一命?大人这么快就忘了?”
“有如此过程?”段京辞薄唇轻勾,“真是难为三小姐记得住。”
聂书颜:“……”
他一脸讳莫如深的笑意,点头没再说话。
聂书颜提起的心缓缓放下。
“小桃你说,今日你可有去过三小姐的院子?”阮氏不死心,继续逼问。
眼下,只有小桃这个证人,才能将聂书颜这个丫头的罪名给牢牢钉死。
小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牙关紧咬,生硬点头。
见此,小翠喜极而泣,拼尽全力爬向小桃催促道:“快,小桃,你快告诉夫人发生了什么,快说!”
阮氏指腹揉捻着,越发心痒难耐,一直在等小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