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女子抱至榻上,低头吻上她的眉心,接着是鼻梁、唇角,最后一路向下……
程南朔身上清冽的香味总是让她感到心安,如往常般,她顺从地迎合着。
许久的缠绵悱恻后,她浑身像是虚脱了般,软塌塌地窝在男子的怀中。
程南朔揉了揉她的发顶,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她耳侧的一缕青丝,轻挽至耳后。
叶君旸感受到了他眸中还未褪去的炽热,小脸皱成一团,话音里带着几分恳求:“太子殿下饶了臣妾吧。”
程南朔忍俊不禁,刮了刮她的鼻子:“爱妃真是经不住折腾。”
没过一会,叶君旸便沉沉睡去,程南朔看着窗边月光洒下的斑驳剪影,心中暗自思忖,在这冰冷的皇宫里,他终于又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吗?
后半夜,叶君旸做了个梦,她梦见有人将阿爹按在土里,一个劲儿地用铁锹敲阿爹的脑袋,惊醒时,她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胸口有些透不过气。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男子,借着微弱的光,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睡颜极好看,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只是眉头依旧皱着。
叶君旸记得,上次在山顶草屋,他熟睡时,也是这般,仿佛睡梦中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再次睡了过去。
翌日晨起用膳时,秋水泡了些安神茶,端进殿中时正巧瞧见叶君旸放在桌案上的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顿时神色有些慌张。
“娘娘,您可是身子不适?今儿一早太子殿下说您昨夜睡得不安稳,吩咐奴婢去泡些安神茶,奴婢给您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叶君旸避开她的眸子,佯装镇定:“妨,本宫自小体寒,这就是补身子的药。”
秋水眸色一亮:“奴婢知道了,娘娘是想早日为殿下绵延子嗣。”
叶君旸唇角扯着苦涩的笑,看来刚刚白担心一场,秋水又怎会想到自己会偷偷服用避子汤呢。
时光荏苒,春寒已逝,转眼间已至四月。
长安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医刚刚诊出云锦昭有孕,这可是宫里的头一位小皇孙。
秋水一边帮叶君旸梳妆打扮一边忍不住嘀咕:“娘娘,皇室子嗣单薄,这下皇上定是高兴坏了,奴婢听说一大早就成堆的赏赐送进了长安宫。”
“看来你刚刚去尚食局时,有人让你受气了?”叶君旸立刻便察觉出秋水这个小丫头不太对劲,平日里都是笑嘻嘻地哄着她,今日去尚食局取燕窝和马蹄糕,回来时却两手空空,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奴婢路过长安宫门口,被月掌事给拦下了,她说三王妃有孕,什么好吃的都当紧着他们长安宫,还说……还说……”
秋水突然噤声,叶君旸抬眸,面上毫波澜。
“你说便是。”
“还说太子妃您是同三王妃一同册封的,肚里却一点动静没有,用不着吃这些好东西。”秋水越说越气,一张脸涨的通红,“如今她风头正盛,奴婢哪里敢同她置气,就是委屈太子妃您了,都有些日子没吃到马蹄糕了。”
叶君旸怎会不知宫里向来都是母凭子贵呢,只不过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绊,她是要为阿爹报仇的人,绝不能有软肋。
“娘娘您不是一直在服用那补身子的药吗?怎么还没有动静?”
叶君旸莞尔一笑:“此事只能随缘。”
话音未落,蓉儿和思香就匆匆跑了进来,两人皆神色慌乱。
“太子妃娘娘,长安宫那边出事了,请您过去一趟。”
叶君旸目光一凝,微微挑起眉头:“可说了是何时?”
“似乎是三王妃吃了娘娘您送去的东西,中了毒,险些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