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被强制捏开,男人动作暴力将酒往春沉嘴里灌,春沉呛到了,没来得及咳嗽两声,酒杯磕到牙酒水就往喉咙里流。
她快死了吗?死在这个地方?会有人替她收尸吗?
砰!门被人踹开,包厢里的一阵骚动,按压四肢的手也松开,春沉侧过身,止不住咳嗽。
她听见旁边有人骂脏话质问着什么,大概是什么不识好歹,坏人好事一类的词,可惜耳朵听不清,眼皮也很沉……
“弄死他!”一个男的大叫,其他人也抄起手边最近的家伙,气氛剑拔弩张。
门口处,一个男人淡然的说了一句,不过寥寥几语,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一片死寂。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刺眼的灯光消失了,春沉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温竹深的脸。
这是什么表情,是她看了么?他为什么要露出这样一副难过的表情。
她再想仔细看时,他依旧那么冷漠没有一丝波澜,是她看了吧。
春沉努力扯了扯嘴角笑,有气力道:“温总来早了,来得再晚一些,能看见我更难堪的样子。”
“说不定……”她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轻,“我还能下去跟温丞算账呢……”
他没有回答,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然后把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温竹深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真好笑,被那群人虐待之后,又在酒精的促使下,春沉居然在他怀中产生一种安心感。
“温总。”米莉接到李盛韬通知,一路小跑过来帮忙,虽然在这里工作几年,但见他怀里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的女人,心里也是一揪,“请跟我来,先给沈女士洗漱一下吧。”
米莉按开密码锁,里面的布置与宾馆异,床、空调、卫生间等设施齐全。
“这边您可以尽管使用,沈女士今天穿来的衣服放这边椅子上,我先出去,有事可以打墙上这个电话,24小时都有人在的。”
米莉知道这种情况自己不方便打扰,说完就火速离开了。
打开水阀调好温度,温竹深把花洒对准春沉,女人感受到了,皱着眉头挥手,嘟嘟囔囔说不要。
“别动。”他啧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洗到半途,春沉突然睁开眼睛,扶住浴缸边缘要吐,他把垃圾桶拿过来,女人只是干呕几下,又瘫靠在浴缸里,发出细微的哼哼声。
好一会儿,春沉睁开眼睛缓过来,水雾氤氲下,白色的浴缸和米色的瓷砖,温竹深拿着花洒,为了避免弄湿衣服,衬衫的袖子卷起一半到手肘,但衣服还是湿得差不多了。
他在帮她洗澡?这太过亲密恶心,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之间,春沉从他手里抢过花洒,冷冷道:“我自己来。”
温竹深也没说什么,走了出去,春沉才彻底放松下来,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她靠在浴缸边上,费力的把自己身上的酒气一遍遍洗干净。
洗完的时候,温竹深正在打电话,见她裹着浴袍出来就把电话挂了。
温竹深解开衬衫扣子往浴室走,“待会有人送衣服过来,让她把东西放门口。”
房间里有好闻的香薰味,窗帘旁的落地灯散发出柔和的暖光,吹干的头发也有好闻的味道……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她立刻坐起来警惕的看着门的方向。
是温竹深开门拿了什么东西进来,看她吓到居然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贬她两句。
“喝了。”他把一碗汤水端到她面前。
春沉看这黑不溜秋的颜色,抿着嘴巴不说话。
“醒酒茶,应该没毒,我倒没有想要你的贱命。”他知道那些人灌的酒度数很高,也不知道沈春沉到底喝进去多少。
“也是,贱命而已,活着还能给你找点乐子,死了就什么都不是。”春沉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盖好被子背对着温竹深躺下,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声还有温竹深换衣服的声音。
门开了,密码锁滴滴两声落了锁,他走了。春沉却再睡不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温丞还有包厢里那些人的脸。
好想回家,不知道爸爸他们现在做什么呢?可是她已经回不去了,掖好被子,春沉眼泪汹涌,却哭得声息。
包厢内——
李盛韬看温竹深光抽烟也不说话,认识这么些年,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这样,一个劲抽烟加沉默,他嘴碎憋不住开口道:
“你也是,自己在意,就不要开这种玩笑,要那妹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能不记恨我?我这儿指定被你叫人推平!”
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温竹深瞥他一眼,“那种女人,我不在意,我不过是怕她被整死了,以后少个乐子。”
嘴硬!李盛韬暗暗吐槽。
温竹深眼神疑惑地看他,“一个被老师同学甚至亲生父母厌弃的坏女人,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会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你说的这个坏女人是指谁?春沉吗?”李盛韬也纳闷,“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看她面相,倒不像是坏人,顶多是不够聪明,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