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多管闲事去救一个不认识的人。
想了想,李盛韬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好说,人也不是非黑即白的,阎王爷都有恻隐之心呢,你也别想太多,光抽烟聊,叫个妞过来?”
温竹深抬手表示拒绝,把烟掐灭站起来,“江凯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说清楚了,他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先走了。”
出门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了,睡不了几个小时,他抬脚往春沉所在的房间去。
她很靠里睡,那么大一张床,只占了小小的位置,温竹深掀开被子上床,看着昏黄灯光下女人的五官,静谧得像幅油画。
其实他早在几年前就见过沈春沉,温丞死后,母亲的房间里有很多被刀划得支离破碎的照片,大都是偷拍的,或者是一群学生的集体照。
其中有一张蓝底的证件照,上面的女学生扎着马尾,露出干净的额头,微微笑着,是与母亲扭曲的脸截然不同的朝气稚嫩。
那是十八岁的沈春沉。
他伸手去抚摸春沉的脸,她于梦中感受到了触摸,轻颤了一下,甚至握住他的手。
他的心不知为何一颤。
“明合。”
梦中呓语尚且如此柔情,在温丞和母亲死的这些年里,他几乎夜夜不得安睡,甚至一度需要服用药物来入眠。可是这个女人,她却跟爱的人在一起,每一晚,沈春沉都在跟陆明合享受怎么样的快乐?
春沉被一阵动作折腾得醒来,身上的浴袍不知道哪里去了,天花板被他的肩膀全部挡住,她看见摘下眼镜的温竹深,他瞳孔里全是恨意。
他故意把她折磨醒,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看她拼命忍耐不发出声音,令他十分不痛快。
伸手把她脸上被汗浸湿的头发捋到后面,“沈春沉,叫出来。”
女人别过脸,咬牙挨着。
越这样他越不愿放过她,到后面春沉已经精疲力尽,只是求他快点结束。温竹深似乎兴致很高,换了几个地方,最后是在浴缸里面结束的。
早晨七点多,她穿好衣服跟着温竹深准备离开,那些人的殴打还有昨晚的折磨令她浑身疼痛。
“姐姐!”一声惊喜地呼喊自身后响起。
春沉回头,是昨天那个女生,她激动地跑过来,一开口就要掉眼泪。
“你还好吗……昨天真的对不起,要不是我……”何清清语气里全是自责,除了道歉和道谢,什么也做不了。
面前的人满脸疲惫,却笑得温柔,“他们的,你怪自己干什么,昨天你也被他伤到了,不要紧吧?”
清清见春沉脸上未消去的巴掌印,想起昨天她护在自己身前的样子,想起她被扯着头发拖进包厢的样子……
明明自己被打成这样还在关心别人。
何清清摇头,吸了吸鼻子:“我没事。”
“谢谢你,姐姐,我也决定离开这里了,我社会经验不足,一直以来都太天真了,如果不是你,或许我现在都不能好好站在这里。”清清噙着眼泪,朝春沉深深鞠了一躬。
“姐姐,我叫何清清,真的很谢谢你。”
“清清?”春沉笑,“很好听的名字,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我先走啦。”
她一步一步离开,却还是没忍住回头看那个小女生,如果……
如果五年前有人愿意帮她一把,或者为她说一句话,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温竹深送她到楼下,春沉没有着急下车。
“温竹深,我的脸你也看到了,我这段时间会找借口不跟明合见面,至于工作……”
“你惹了这么大的事,李盛韬也不敢收你了。”温竹深淡淡开口。
“谢谢。”春沉闷声道,开门下车关门,动作利落。
直到回家把门上锁,她才终于安心地坐在地上。
接下来就是明合那边,春沉打电话说要跟以前的高中同学去旅游几天,收拾东西找了一家便宜的宾馆,要一直住到身上这些痕迹消失为止。
在宾馆住了三天,看淤青那些不明显了,春沉才回家。
“我以为我不在家,你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呢,居然还挺干净。”春沉打电话调侃道。
“是啊,我大扫除过了。”陆明合笑,“先不说了,我继续上班,你这几天到处跑也辛苦了,好好睡一觉,等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挂了电话,小小的甜蜜挂在心里,还好,不管多苦,她还有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