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他看我们这边了!”三名少女红着脸,大胆的和对方对视上——云丞桢微微一笑,长安城真如传言中的民风开放,热闹非凡啊。
他朝身侧之人缓缓开口:“许公子,我等休息之所在何处,可是在皇宫之中?”
许鸿煊心中估计了一下路程,才道:“二皇子,再有两盏茶的工夫就到了。这次贵国来朝,太后娘娘与陛下特地将太祖时修建的蛮夷第重新修缮了一番,专门用来接待贵客。”
蛮夷第在未央宫北门外,靠近桂宫和承明殿,窄小而狭长。
“蛮...夷?”云丞桢的目光中似流露出不解,“蛮夷谓之何意?方才进城时亦有一小童对我国臣子道‘北蛮夷之鄙人’,这蛮夷可是大梁用来称呼外族人的?”
许鸿煊愣了,立即寻了个借口,并转移话题道:“是...大梁人习惯将国人以外的部落等称之为蛮夷,并其他意思。二皇子,我们此次进宫从北门入,要先至承明殿拜见太后娘娘与陛下,而后内侍会将殿下与使臣带至居所休息,晚间会在承明殿为诸位举办接风洗尘宴。后两日诸位可在长安城内自行游玩,直至三日后千秋宴。”
“有劳许公子了。”云丞桢微微点头示意,接下来的路程二人都没再开口。
直至承明殿,太后与邰文璟已端坐在上。
有宫人来禀许鸿煊已带着云国使团在殿外等候,裴太后并未立马答复,而是淡淡的瞥了身穿天子衮服的邰文璟一眼。
对方面色紧张,裴太后轻哼一声,提醒道:“此番云国来访已旷十年之久,望陛下谨行慎言,莫再犯年初与柘国使臣的口舌之争,哀家可不想再替陛下擦屁股了。”
“朕又不是三岁小儿,何故要太后替朕擦屁股!”邰文璟很是不服,与其微微有些激动,“前番是柘国那些使臣欺人太甚,当初太后不也看不下去...”
“聪明人会有更聪明的解决方式,陛下切莫妄言。”裴太后漠然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何总管,请云国使团进殿吧。”
邰文璟纵是不服,人已至,也只能闭上嘴。
许鸿煊身着绯衣,领着一干身穿白袍、脚踏木屐方到他肩膀处的云国人,最前头还有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少年,这场景落在邰文璟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想必这位就是云国的二皇子殿下了。”裴太后面带微笑,不卑不亢。
“吾等远道而来,秉持两国修好之愿,祝贺梁国陛下生辰,愿大梁国祚千秋万代。”
云丞桢随即向裴太后与邰文璟躬身行礼,并未行跪礼,而使臣团亦是单膝下跪。
邰文璟目露惊诧,这云国二皇子的眼睛竟然与当年祝家...有三分相似,他忍不住偷偷去看裴太后的脸。
裴太后亦是心中生疑,她倒没注意到云丞桢长相如何。
都说云国的这位二皇子殿下体弱多病,可经过此番远洋跋涉,又行陆路,竟然不见其病弱之态,只有脸色微微发白?
这身体可是比传闻中的好多了。
裴太后装作关心询问道:“听闻二皇子有咳喘之症,此番出使辛苦,身体可有不适?太医就在侧殿,如有需要,即刻便可为二殿下诊治。”
云丞桢知他们有疑,随即隐晦的向身后之人侧目。
“禀太后,云国君疼爱二殿下,此番出使团中已配有一名王医随行,需劳烦贵国御医。”云国的使臣代表高松纮操着一口不甚熟练的梁国官话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