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信号像是尖啸,如同狂风从砖瓦的缝隙吹过,刺耳得让童息万般不适。
灵觉敏锐的人,总是有着常人想不到的困扰。
理所当然,四周早已稀稀落落有着数人来到了这里,他们蒙着面,配着的刀具,随着时间的深入,更多的黑影次序到来。
这里,是他们的陷阱吗?刚刚在外面没有出手,只因为人没齐是吗?
童息不知道,只是将反手持着的剑借着左手正持回来,脱下吊在背后剑鞘的绑带,将剑鞘持于手中。
所谓剑术,除了刺,便只是在画圆而已,只是我们从不画出一个完整的圆,一个套着另一个,随着进退和角度,控制自己与对手的距离,选择发力的方式,随着呼吸发力,灌注自己的修为。
只可惜,自己身后还有人,不是适合进攻的哪一方。
“冯余情之徒?”
自丛林深处走出一个男人,仔细看了看眼前之人的面向,低声询问。
他也没打算获得对面这个头遮掩在帽子中的男回应,他四处观察到来的人手,右手扬起高举过顶,然后大力一挥。
四周所有人都像一张绪满的弓,迅速向着他奔过来。
第一个自童息左手边而来,是个身材矮小的莽汉,拿着两把长匕首挑起到高空。
童息将剑鞘架住刺来的匕首,一记势大力沉肩靠将他撞飞十几步,伏低身子躲过正前方的上段斩,身子前倾,剑顺势自那人的腰部划过,再转剑靠右,无形的剑气蒸腾,微抬起剑到肩头,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向右横斩,斩断两人的兵刃和一人的手臂。
刺耳的哀嚎自右手边传来,可童息却不管不顾,一脚将手脚具在的那人揣出数步,不过瞬息,便有一人轻伤一人重伤,一人伤了握剑的手扑在地上哀嚎,至于被刺中心脏的那位,估计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这场面上也不过八九人而已,瞬息便死伤一半,实在是让人有些惶恐。
“你确实很厉害,比我想象的更厉害。只是不知道三百一十九位有记录的还活着的逍遥境高手中,你能排到第几位?”
站在童息正面的这人看见自己人死伤不少,没感觉丝毫担忧,甚至还为眼前之人鼓起掌来。
“你知道吗?作为五十年前圣人之下的第一武夫,和你师父的战斗可是我期待很久的,只是我很失望,那副躯壳竟然如此华而不实,纵使没有了躯体的助持也不该这样,最后问了客卿才知道,原来逍遥境以上的武夫使用血衣带居然是能不当场激发当场死去的,真是让人大涨见识,这就是为何我们为何那么快知晓你的存在的原因。”
“你们住在这附近,还买通了少量的书生为你们传讯?”
“什么?”
“幕后之人派你们来送死,你就这么开心吗?”
“你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开始显示出暴躁。
“蚁鼠怎么可能战胜熊虎,纵使没了在逍遥境称雄的实力,也不是你这样靠着资源和年岁慢慢熬成不惑之境的废物可以战胜的,你该庆幸自己不是正面和我师父战斗,而不是在这里装腔作势想要将杀死我师父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来打消一切的线索。”
“你这家伙。”
童息不再理面前满口胡话的人的话语,他们甚至不敢绑架身后那个女人威胁他,只因为那个女人是孙院长的孙女。
他微微蹲下身清除杂念闭上双眼,风声会为他捕捉刀剑的走向,身体会为他指引杀戮的轨迹,他将身体整个下伏剑身甩到空中转为反手握剑。
大气开始在他身体周围蒸腾,内息开始自胸口转到右臂腰部和大腿,下一剑,他要使出继承自师傅的剑招“剑起惊鸿”。
惊人的气势立刻吓得面前这人大乱,他连忙竖起自己的厚实大刀,眼睛专注得像是要把自己眼珠瞪出来。
那人动了,一道狭长的白光,快得不可思议,一剑结束,那小子自自己专注看着的右手边转到了左手边,他颤抖着摸了摸上身,直到身上感觉不到伤痕,才低声笑着嘲讽。
“呵哈哈哈哈,冯笑隆之徒,也不过。”
咚,啪,几声沉闷的声音和刀剑摔地的声音连城一片,将他的话语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