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张望,周围除了在地上的两人,其他站着的人,以及没有动手的四个手下,连同后来的三个,一共八人都被一剑命中要害摔在地上苟延残喘,也不知道致命的伤口是哪里。
只剩下断手的那个人还在地上哀嚎。
然后,那个哀嚎的,也在一声清脆的甩剑声中,被封住了咽喉,再也作不出声。
他张望着四周,或许还有没有赶来被吓退的人,只是这里活着的人,也许只有四人了。
一个在屋里,一个被挂在树上,还有俩,便是他和我。
“为什么,不杀我。”厚达一寸的大刀从他手中摔落,他双膝跪下了身,两手张开无处安放,头低下,视线只剩眼前的黄土,精神恍惚。
为什么,送死都没机会做到,明明他那么努力的为她修炼,努力的活着,也为了她来此地送死。
一切都只是个错误,他听信了错误的人,做了错误的事,听着那个人的话说着猖狂的话语。
不是说激怒那人,一切都结束了吗?
“你还有该说的话没有说。”将刀具勾起甩刺上一棵树上,用死人身上的布擦净上面的血迹,将剑再次归鞘,将绑带再次绑上。
“另一个原因,我看的出来,你这四周所谓的手下,是死士,这种东西,不是你这身廉价衣服能养的起的,你的着装又和他们完全不同,最终要的是,他们眼中是死的,你的眼里虽然也是死的,却死得不够早,还剩些灵动。”
童息的前方,传来大批的声响,有人在这天然书院纵马。
“书院的人来了,你做好了面对一个身为爷爷的,天然书院的院长和他那些学生的怒火了吗。”
听着这话,眼前这人身体开始不断颤抖。
武夫只是动则杀人,作为一个男人再严重也不过一死,可如果落到那些阴损事情做尽的书生手里。
他终于扑倒在地上,这个没有勇气自杀的男人,抖动着那还算健壮的躯体神情恍惚。
“童息哥,这里安全了吗?”
“孙姑娘,莫要出来,外面都是些血腥的东西。”
“没事的,这些我都见过,这里毕竟是蜀川,山水太适合藏匿恶徒了。”
童息只是盯着眼前这人,直到一双手自身后抱住了他。
被抱住前,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几匹快马奔了过来,四名蓝衣的书生走到近前次序下马,为首一人四处望了望,最终靠近了这里活人最多的地方。
“这位兄台,在下吴江南,添为书院执事,你护持了师妹,多谢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们是被袭击的人,具体事务你该问我留下的这个首领和活口,另外树上那位还活着,至于更远的还在藏匿的童某也不知道,你们搜寻时小心些。”
“明白,这里危险,还请这位客人往正殿行去吧。”
他招呼一下,与其他几位低声商量,各自处理起了善后的事务。
这几位都是二十多的年纪,都已然是过了不惑之境的高手,特别是为首那位年纪稍大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恐怕是已然入了逍遥境的书生。
这男人和那个自己见到的余情根本不同,仅仅从这两人看,二代的弟子,想比于黄花观,天然书院要强了太多,虽然让道士和书生比修行速度是为难人,但是至少这也看得出底蕴的,毕竟下一代人中,黄花观是一个逍遥境的都没有的。
再等一会,又是七八个青衣书生步行而来,他们神色倒是很张惶,聚在几个蓝衣的执事身边做起了跟班。
这几人竟全是不惑之境,只是看起来更年轻,或许身后有着大家族的支援,相比起来,自己这个被誉为百年难遇的武夫奇才,居然同样年岁只有静神境,虽然武夫前面本就是靠着身体战斗的,自己与他们同龄的几个战斗未必会输,只是即使这样,也看得出武夫的艰难。
像是自己师傅,靠着自己二十八登临逍遥境的绝世天才,那才是千年难遇的武夫奇才,而不是自己这个靠着馈赠的废物。
童息用刚刚还在杀人的手轻声安抚抱着他的姑娘,看着四处活动的书生们,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