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看。”
“什么?”
随着来人增加吵吵嚷嚷,有个身材矮小的书生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直起检查尸身的身体,眼睛直瞪着一个方向愣了一会,才用手指出出现异常的方向。
随着他的叫嚷,大多数人都慢慢站定望向一处,只有最初的那几个蓝衣的男人将树上的男人简单治疗了一下,并将那人身上的兵刃取下,双手捆了起来。
原本童息并不在乎他们在叫嚷什么,因为他是背着大多数人的,直到身前的吴江南也望向了那个方向,口中低声呢喃:“原来,他老人家在。”
这不得不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的身躯被抱着不好动,只好转头往后一看,远处本是一片荒凉乌黑的,没有叶子的干林,只是不过这么一点时间,有那么一条线上,泛起了一片粉嫩和绿意。
那里,是什么?童息脑中转着圈,直到望到院子边上那段树木,他的脑中才闪过了什么。
“桃花,开了?”
“不是桃花开了,是溪边的桃花开了。”江南步伐向前走了几步,眼神感慨。
“什么桃花。”安宁的声音带着迷茫,她微微松开手,带着好奇转头。
她看不清什么,原本就十分远,加上她境界低目力近,更是两眼茫然,只是她终究还是发现了远处的异样。
“这位兄台,这是你的缘分,你不去看看吗?”江南转过头,像是带着笑意低声说着。
“场上有这么多人,为何这是我的缘分。”
“因为在这里,只有外人才难见到哦,像是我们嫡属于书院的,那位先生可不难见到哦。”
“是吗?”
童息这么回应,脚步不自主向前,像是前方有什么等待着自己,可下一秒他却定住了。
“我,先把她送回去,再说吧!”
吴江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过他顿了顿,还是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场袭击雷声大雨点小?这是因为那位先生在,如你我这样的境界是不敢造次的,已经安全了,再说有我在,师妹一样会安全。”
“师兄,大头,我也想去看看。”
安宁和童息两人互望,童息身体在下一刻前倾,身体也小跑起来。
她也不甘示弱,追着他脚步而去。
“记住,沿着溪水往上,不要瞎跑,迷了路。”
江南摇了摇头,望着远去的两人,这俩人前面还遭受伏击,现在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嬉戏起来,一个还是刚杀数人的杀胚,另一个也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这一代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只是看起来而已,如今他已经三十四了,入这书院十七年,勤勤恳恳修行,才弄了这身衣服,带着几个师弟管理平日的事务。
方圆十里,都需要他们奔波,若不是他们在活动,就算那些厮杀汉再怎么懂得尊敬天然书院,威慑力也不会大到连与这里的百姓争辩都不太敢。
送入皇城晖印城的太监,即使在他执剑的两年里也有三十多个,其他被发配的武夫百姓和书生也有近百人,连道士都有一位。
正是这支名为“道常客”的执剑人,让这方圆十里都没有太多敢作奸犯科的人,特别是那孤雁一镇之地,旅客们更是一个比一个客气。
今日这次袭击,简直是在打他们脸,虽说与他们从不在后山布防有关,但是打他们脸便是打他们脸,用右手自自己的胡须右边擦到左边的瞬间,他像是变了一个表情,右脸颊隆起,嘴唇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别看了师弟们,将死人堆起来一把火烧了,灰用土埋进那松林里,至于活着的,捆好先饿一天,记得关进黑屋,嘴巴封住,若是不吐实话再关三天,每过二日记得喂一葫芦水,我只给他最多七日时间,我还算心善的,不招就让姓雷的招呼他吧。”
“是。”
四处都是应和他声音的人,地上在那扑腾的男人听到雷字,更是呜呜叫,只是他嘴被封住,也没人此时来理会他,让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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