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丫头,你行不行,你太慢了。”
“是你跑太快了大头,师兄们跑我都能跟上,,还有,不要叫我丫头,我有名字,叫安宁。”
“你可以叫我大头,我不能叫你丫头,这是什么道理。”
“可你知道我名字吗?我知道你名字叫你大头可以,你不知道我名字叫我丫头不行。”
“那我叫什么?”
“童,童洗。”
“洗?是息,息事宁人的息。”
“息?我知道了。”
两人一口气奔出二里,那不过两步宽的小息便出现在脚下,他们俩顺着溪流向上,四周不仅仅是桃花开了,远处看时的绿,竟是地上泛黄的杂草出现绿色,嫩得像是新春刚抽出的一样。
每过上半里,便能看到一座小亭子,亭子溪边会有两个木头制成的沿水的桌子和几个凳子,都涂着厚厚的亮漆,看起来新得很多,像是不过几年的东西,不会很久,相比起来,亭子里的物件可就显老很多。
这外面的石底圆木桌,不正是师傅的手艺吗?没想到他外出这么些年,竟然做了许多这样的物件。
“怎么了?”望着减缓速度看着木桌的男人,她低声询问。
“这里,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不知道,后山我不常来,这些桌凳怎么了?”
“没什么。”
童息将脑中思绪散开,此时他感觉身上有些奇怪,这不是自己平日的状态,他抬起右手,狠狠抓向自己胸口。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感觉到强烈的刺痛,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少了,那本该是在胸口填满的东西。
发现异样的童息止住脚步,他过头,低声问:“安宁,你现在觉得伤心吗?”
“嗯?还好,在屋子里很害怕,现在没有了,感觉很安心。”
这不对经,这不对劲,理智告诉他不受控的状况发生了,自己的内心却没有掀起丝毫不安,甚至所谓师傅的仇恨都快消失在胸口,若不是他还记得,若不是背后的剑还挂在身上。
“大头快看,水里。”
少女的声音让他下意识转过头,一个湿漉漉的中年人背着苍天泡在水里往下漂流。
下意识的,他奔入水中,将那人翻过身来扶起。
那人睁着双眼,转过头看了一下他,不过一时半刻,有血自这个中年人眼中慢慢滴出,然后稀释在满脸的水中。
“后生,我是自己泡在水中的,你们莫管我,该谈笑谈笑,到了时辰我会自己起来的。”
这让他一下坐入了水中,他本该做出惊诧或者其他的表情,可他只微是张着口,不知所措。
中年人说完,自己又将脸扑在水中,童息站起身慢慢后退,运使内息将身下冰凉的衣物蒸干。
这冬日如此寒冷,自己都穿上了保暖的衣物,眼前之人却穿着单薄的秋装,身上是白色的袍服,脚上着平底的布鞋,就是那种普通的有点小钱的富家官家衣物,很平常,穿在眼前之人身上却自有一股平静的意味,哪怕眼前之人已然浑身湿透头发杂乱不堪。
“安宁,这怪人是谁?”
“这是周先生,听爷爷说是外聘的先生,不过不常见到,以前不知道,不过近三年每年能有三个月在天然书院就不错了,不过爷爷说他讲的书是最深入浅出的,为人又好又温和,靠近他都让人心神宁静,像是忘记了烦恼。”
“是吗?这位便是吴兄说的,自己的缘分吗?”
童息不清楚,他只是与边上那姑娘,慢慢顺着溪流,陪着这位水中的先生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