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两个人没有马匹,只好一路走着找距离最近的可容歇脚的城镇,等走到汝溪镇时已近傍晚。
汝溪客栈
“要两间上等房。”
良修瑶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店家见状更是喜上眉梢,收了银子,急忙把两人往楼上引,在这小地方难得见出手这样阔绰的客人,“两位楼上请,客人如有需要小的一会可送热水上去。”
良修瑶回头看了王骁一眼,这一路风餐露宿,身上沾了不少灰尘,见他没别的表示,她才回道:“嗯,那就劳烦店家了。”
“对了,你们这儿可有现成的马匹,价钱好商量。”
汝溪客栈是汝溪镇最大的客栈,若在这里买不到马匹,那恐怕在整个汝溪镇都买不到了。
不过好在他们运气不错,“那可真是巧了,我这后院里就养着几匹良驹呢,两位客人可否要去挑一挑?”那人回道。
“小骁,来,看看你喜欢哪匹马。”良修瑶站在马厩前,轻抚着眼前一匹白马的脑袋,招呼身后的王骁。
下山之后,她与王骁便以姐弟相称,她叫他小骁,他则叫她二姐,并化名为王瑶。
王骁听到招呼,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几匹马来,他指了指右边那匹红棕色的马,“就这个吧。”
只因为它最像良修珏教他骑马时的那匹。
“嗯,那就这两匹吧。”良修瑶分别指了指白色的那匹和这个红棕色的,“把这两匹拴在客栈门前就是了。”
说罢,她又递给了店家两锭银子,接过银两,那店家连连应着,很是利索地进去牵马。
出门在外果然还是银子最是好用,她这会儿格外庆幸出来时身上带了足够的银两。
不过俗话说的好,财不可外露,当晚他们就遇上了麻烦。
许是见良修瑶财大气粗,估摸着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玩的富家小姐,还带着斗笠遮面,想必还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金贵身份。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贼人从他们进店便盯住了两人,直到晚上看他们房里的灯熄了才找到机会悄悄从房顶潜了进去。
两人好不容易进去之后,生怕把人弄醒了,动作放的极轻,交流全靠手舞足蹈和夸张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们直奔良修瑶挂在床边的包袱而去,可手还没碰到包袱边就被抓住了,那人一愣,回过头就准备叫,却又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所有的叫声都被封在嘴里,变成了痛苦地呜咽。
他的同伴则更是凄惨,早以被一掌劈晕在地上了,都没来得及发出声响。
“说吧,你们是干嘛的。”
王骁麻利地把两个人绑好,跪在地上,一杯水泼醒了晕了的那个,而良修瑶则端坐在对面审他们。
其实早在进店之时,良修瑶就注意到了这两个人,时不时地便把目光投向自己这边,晚上她也是佯装安睡,顺便把王骁也偷偷叫来自己房间守着,果然这两个笨贼轻而易举地就上钩了,被逮个正着。
起初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打算开口,可等王骁把剑往脸前一放就再也绷不住了。
“大侠,咱们有话好说,先把剑收起来。”右边那人跪直了,讪讪道,“我叫夏东,他叫夏南,他是我弟弟。打劫两位真的是迫不得已呀,我们兄弟二人从凉州逃难出来,身上的那点钱早已见底了,这不见您出手阔绰,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姐,这才起了歹意。”
听到凉州,良修瑶顿时起了精神,追问道:“从凉州逃难?那边的饥荒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夏东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道:“你口中的处理好就是将我们这些受灾的难民集中羁押在一起干活,每日只给些粗粮稀粥就打发了吗?”
竟然还能这样处理难民?!杨成栋竟然能如此胆大妄为,欺君罔上。她心道。
说到这,他身边的夏南更是情绪激动起来,“他们不仅肆意欺压难民,而且还强取豪夺,强抢民女,我妹妹夏西……”
他话未说完,就被夏东用胳膊捅了一下,强行打断了。
良修瑶看出他们有意遮掩,自知是不能完全信任于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中掏出了监察使的令牌,“现在可以如实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