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陛下在北巡,我王爷知道的一样。”莫道寒装得真,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昭河又把目光转向上官怡,她忙摆手解释:“下官也不知道陛下在哪,这旨意是昭阳王府的人送来大理寺,说是今早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她话音还没落,昭河抓着圣旨便跑了出去。
昭阳此时正在府里与姬柯商议事情,管家报昭河求见,她说:“让他在门口等着。”
管家领命出去对昭河复述一遍。
“里面是谁?”昭河看了眼门,问道。
“奴才只是个传话的,王爷吩咐什么,奴才作什么,旱涟王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
昭河皱着眉,想直接冲进去,却被琼玲从身后叫住,她提醒道:“她让你等着,就是给你时间好好思考,思考圣旨的意思,你贸然进去只会惹恼她,昭阳现在是你唯一的嫡长姐,这点你要清楚。”
昭河又看了眼紧闭的门,一撩衣袍便在门右的长廊坐了下来,琼玲见此淡定转身对管家说:“去让人备些新茶来。”
“是。”
昭河本以为琼玲会继续替昭阳来训诫,然只听一阵开门关门声,回头一看琼玲已不见身影,心知这是昭阳故意将自己关在门外。
虽然心中有气,也只能继续坐在门口。
等着!
昭河在门口等昭阳,凉君在书院等葛庶。
“葛公,您完成今日讲学,现在可有时间回答下官几个问题?”
葛庶正整理书架上的书卷,没有看凉君,随意道:“我说过了,这些书我还没整理好,在这之前我不会离开书院半步。”
凉君跟在她身后,说:“只要葛公肯出山,朝廷自会派人来整理这些书,还请葛公不要再推辞。”
“你说是陛下让你来的,可有圣旨?”
“事态紧急,并无圣旨。”凉君说着忙从身上怀里拿出一个腰牌,呈给葛庶解释道,“这是下官的腰牌,听闻您姨母曾是元帝的侍卫,想必是识得这腰牌。”
葛庶拿起腰牌看了两眼,还给凉君说:“我已年近古稀,老眼昏花了,是在分辨不出,而且这身子骨也不宜远行,你就别在我一个老人家身上浪费时间了。”
“葛公一辈子都在为国为民,如今国有难,民有危,您真就要袖手旁观吗?”凉君愤愤道。
葛庶对她的愤怒不大在意,而是专心致志地整理手头的书卷。
凉君见此心中更加焦急,走近两步说:“葛公!。”
葛庶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抬手指向凉君身旁的书架,对她说:“你右边三层左边起第五本书,帮我拿过来。”
凉君犹豫了下,随后找到书走到葛庶面前,“还请葛公为国为民在考虑考虑。”
葛庶接过书,同时随口问道:“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在陛下逝世后便辞官回乡了吗?”
“乐君将军战死沙场后第二年陛下便身去,葛公深感孤寂遂请辞官回乡。”
葛庶听她说完却摇了摇头,说:“你错了,我辞官与乐君战死沙场没有半点关系,我为官二十载,早已把生命奉献给国家,就算是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决不会放弃这条路,可景帝在弥留之际给了我一道圣旨。”
“葛公的意思是.....是景帝让您归乡!”凉君不解其意,问,“景帝何故如此,难不成是在忌惮葛公?”
葛庶摇头,凉君立马追问:“那是为何?”
葛庶没有回答她,而是回身继续整理书卷,同时对凉君说:“既然想不通,就回去好好想,想通了再来。”
“葛公您.....”
“去吧。”葛庶语气和蔼地打断了她的话。
昭河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身后的门才被打开,昭阳与姬柯走在前面,琼玲跟在昭阳后面,姬柯向昭河拱了拱手,便随着琼玲向府外走去。
昭阳向昭河这边瞥了一眼,口气不是很好地说了句:“滚进来。”
丢下这句话便回了屋。
昭河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房间里很沉闷,他站在靠近门的地方,等着昭阳发话。
“怎么不说话?气势汹汹地到我府上来,现在倒是装起哑巴了。”
昭阳是皇长女,而且一出生就是储君,又比昭河大了十岁,他自幼就最怕这个皇姐,甚至比椋帝更甚,毕竟平日里不大能见到椋帝。
小时候他脾气一上来,跟着昭和啥都敢造,俩人不是一般的疯,宫人们常常叫苦不迭,但只要昭阳出面,他立马就怂下来,昭和偶尔还能犟两句,可他一句都不敢。
虽然现在他没有那份怕了,但心里还是没那个胆子造她的反。
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才拱手道:“是皇弟造次了,还请皇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