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起暮落,小村安详,按照一个个祭礼和族人的生辰一个个篝火生起,平凡却不平淡。小村四季分明,入冬后天气骤冷雪飘,几个少年披着兽皮拿着长矛巡逻,看起来也有些模样。负责他们巡逻的则是震安。
雪落得很慢,震安握刀看着远处一个步履混乱的身影,开始警戒。看着自己的头领戒备身后的四个少年亦是提枪,一时间还有着紧张的氛围萦绕四周,几个少年还有些兴奋。
风雪稍稍大了点,不过因为震安没有动作,所以几人也没有上箭楼,就在雪地上这么戒备着。虽然是冬季,但他们此时也不觉得冷,反倒出了些汗。看着那慢慢近前的黑影几个少年慢慢地也有些烦躁,却也有些奇异;远看他穿得可不多,这冰天雪地的没给冻死绝对不是一般人。这般想着他们又有些不安,不过震安还在前面戒备着,那沉着的样子让得他们也冷静了下来,不过却没有一战的胆气了。
大雪渐渐纷扰,震安不曾眨眼,那少年看样子受了伤,雪地上血迹很淡但是他闻得出来。震安收刀让几人原地等候,他一跃飞出巨矛耸立的大门,一踏飞雪临近远处的黑衣人。少年们皆被震安惊呆了,他们知道震安强悍,却不知是如此的强大,顿时都有些欢喜。
在震安临近的时候远处那少年抬起了眼睛,他的眼睛深邃,很平静;震安来临一刀落下,虽然没有杀意但看那威势想接下却也不轻松。
少年站定,他从袍子底下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地拍在了刀背上。震安在空中旋转大刀插在了少年身侧的雪地上;此时若少年有把什么凶器那么震安就要躺在地上了。震安慢慢起身,少年实力强悍没有杀心,他也就不再谨慎防备。
少年衣裳残破,伤痕累累,震安伸手递出了一个小瓶子。少年抬起眼眸接过了瓶子却没有使用,就算是圣药对他也没有多大用处。少年手里的木棍碎裂缓缓倒下,嘴角流出一滴绿色的鲜血。
远处的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那个黑影似要倒下又起身,然后震安搀扶着他慢慢过来。看清了情形这些少年拉开木门都来帮忙,但走了几步他们有些恍惚,好似大雪天在这个少年来时好像猛烈了一分。摇了摇头这些少年不再想,上前想过来搀扶那黑袍少年的身躯,但他的身躯却出乎意料的重,也就震安能稳当地接住。
几个少年悻悻,留在原地把木门关上然后去叫长老,他们刚才看到了黑袍少年的伤口在慢慢恶化,震安又从来不说话,这件事只能他们代劳了。
乡民们淳朴,黑袍少年一来便被扶到了篝火边,震安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通过他的动作村民便知道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大雪天大家住得也近,篝火熊熊几个老者给少年救治,但是这个人伤得何止是重,五脏六腑俱碎,全身五毒游历还有多种鬼咒神罚,看样子不过十几岁这伤却受得比常胜将军都多,程度比淘沙都深。
几个医官无能为力,少年的血有剧毒,他们都清理干净,避免感染村民。这几天他们也试着救治了下这少年,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全靠造化了。
这几天雪大了很多,出乎意料的是震安对这个少年格外得上心,就连薛晨也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冷冬过后村人开始忙碌,少年许久未进食却没有死,伤势还在慢慢好转,村长老知道这人了不得,村人也开始好奇。
“你是神仙吗?那你又是怎么受伤的呢?你是哪里人啊……”在少年的床沿霜康不停嘀咕着,就算过了个冬她也就十岁,村里人打猎为主但是田也是会兼顾的,他们都忙去了,无事的她便来这里看看。正午小妮子打着哈气乖巧地睡着了,而他身侧的少年则是淡漠地睁开了眼睛。
少年看起来很憔悴,他全身依旧是无法动弹。伤口愈合了,但是内伤却依旧严重;五脏六腑剧烈地震颤,他又陷入了沉睡。
加上今年是,第七个年头了……
少年昏沉的意思着告诉这自己一些事情,比如,他来自哪里,他是谁……
一只有着金光渲染的手伸入了他的脑海,他的双眸突然张开一柄短戟斩裂了一根细线,而细线连牵的远处一双瞳孔也慢慢睁开。
四目对视许久又都闭上了,这么多年的追杀他已经从当年的那个少年变成了深渊中的万古巨兽了,想要拿捏他付出的代价高昂到它们也需要掂量掂量。
一盘棋下错了想重来?那是不可能的。少年闭上了眼眸忘却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那天空的巨眼也开始闭上了。少年的身子变轻了,五毒也开始散去,这不知是妥协还是施恩,但是对方没有获得承认,和他一般,有着忌惮。
村民发现今年的播种顺利了许多,一天一天过去少年还没有醒但是他身子恢复得很快,苏醒也不是遥遥无期。几个长老不知道怎么的,有事没事就要往少年这跑过来看看,少年一时间也成了村子里的风云人物。
但是事情的进展没有村人想的那样顺利,少年一躺就又是三年,这三年熬死了几个老头子,大家对这个少年也没有什么期许了。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居住了四年的客人,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