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潺潺,拇指盖大小的游鱼在浅溪里嬉戏,于这岸边一个俊美少年静静地看着它们。这少年一袭黑袍,发丝飘散,一个玉制铜钱在水面上摇曳,气质儒雅淡漠。
阳光微曦,翎瞑伸出手在细沙上蜿蜒;他的手很漂亮,笔划灵动,几个小巧的字镶嵌在黑土地上,十分乖巧。叶落,水面圈圈涟漪,他微微抬起头,一只鸟在水面上低飞。这鸟的羽毛染着金辉,粉嫩的喙,羽毛柔软;看样子小家伙还没有多大。
波光粼粼,翎煜伸出手,一个黄色的圆点扑腾着翅膀落在了他的手指上。它们对视,雏鸟瞳孔中的灵动,那一点点水波的转动,十分可爱。翎瞑缓缓伸出手,雏鸟安静未曾动作,翎瞑微笑,轻轻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它很享受,小脑袋在他的手上蹭了蹭,显得有些依恋。翎瞑把它放在自己的肩上,晴空浩瀚,辽远无际,这一望,心胸无垠。
溪边卵石稀稀,雏鸟疲倦,在他的领子边安眠,翅膀缩在一起,安稳平静。吹了点小风,翎瞑把雏鸟捧下放进胸前的衣领里,小小的,很坚强。
起身,长袍沾着水撒向溪面,温柔,不喧嚣。翎瞑沿溪慢慢踱步,水波玲珑剔透,倒映海空一色。小懒虫一伸一缩地从斜坡上爬上来,一个少女哼着歌奔奔跳跳;她身着朴素,面容清秀,脸上挂着的笑容绚烂,胜过花期。翎瞑漫步轻缓,霜康察觉微微惊讶;这张脸她看了很多次,不过现在他起来了,有了更多的味道。
察觉到少女的目光翎瞑温和地微笑,霜康尴尬地挥了挥手把水甩干净乖巧地静怡在背后,低着头轻声傻笑;那样子很温暖,像个小太阳。翎瞑走向前递出了绢帕,霜康此时只觉羞涩,未曾想这绢帕何处来。
迟疑了下霜康接过手帕,白白的,带着清香。霜康擦了擦汗然后觉得将它弄脏了,有些不好意思,看她那犹豫的模样翎瞑淡淡一笑,向前接过手帕帮她擦了擦。
霜康脸红,翎瞑后退一步行礼,霜康小脸红红的走到了岸上听闻身后温柔的声音:
“是在下冒昧了,敢问,怎么回村子……”翎瞑声音很温柔,很好听,霜康吐了吐舌头连忙反应过来自己衣服湿了,小手遮了遮也顾不得其它,抽了件兽皮大衣把自己裹得严实了点。
“那个,你起来啦?你这衣服——”说着霜康察觉到了对方的服饰,这么多年了他什么都没有带就一身破衣物,怎么现在多了这么多东西?
“衣服,怎么了吗?”翎瞑轻声道,霜康回神用手拍了拍自己通红的小脸,对方四年不进油水还能活着,多了套衣服算什么……
想着霜康转身扭捏,翎瞑看着她转身,发丝在空中飘啊飘,那羞涩的模样有些迷人。翎瞑慢慢上前,霜康听到脚步声在那里手指相互点了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姑娘,可曾知晓这路怎么走?”在旁边看了许久霜康的内心戏翎瞑淡淡一笑,霜康忽然惊醒紧了紧兽皮衣呢喃,“那个,你不知道吗……”
“在下一路星月伴水西,目眩神迷忘却归途草木几许;不知姑娘能否告知路径,万谢。”翎瞑躬身行礼,霜康搓了搓兽皮小脸一红,“那,你跟着我走吧。”
“这……”翎瞑犹豫了下,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霜康头发有点湿,水珠在兽皮上滑下,她脚步轻盈,但是怎么也快不起来;走起来一摇一摆的。
“前人河畔一笔《鄄城赋》,其曰:‘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辞藻多觉华丽,而今看来,更是俏皮。”
“嗯?你说什么?”在前面奔跳的霜康突然回眸,眼睛眨了眨,那样子不拘束自轻盈。翎康笑笑,弯腰行礼,“在下孟浪了。”
“略略。”霜康朝翎瞑吐了吐舌头然后快步走着,兽皮起来一身麻布裙看着也是清灵;翎瞑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却没有落下。这女孩儿像个小精灵,这大千世界美貌者不可数,好动者遍野,而烂漫者,独一。
未有几步霜康走到一棵松树底下,那树下拴着一只小牛犊。小牛嚼了嚼草,那眼里满是幽怨,待到霜康近前它就用自己小尾巴扫了扫她的脸。
“好了好了,我错呐!”霜康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小牛哼哼唧唧然后慢慢踱步;霜康和它并肩,速度又是一慢。翎瞑看这她的细心和漫不经心,安安静静,也有她的魅力。
当年四海八荒多少风流排行榜,那倾国倾城者过目难忘;或是黑衣执布杀戮无情,或是云雾缭绕仙云遍迹,更有甚者妖艳风情惹得多国征伐;在那风华绝代的纷扰之地几多因容貌而受天妒的少女,多少颦蹙动人的绝妙佳人,为何他会对这个女子这么在意……